皇后面色稍霽,說道,“既然如此,便落座吧,只是切莫多飲,以防傷身。”
單景炎點頭稱是,腳步虛浮的走向自己的席位,向著對自己投向關心目光的張沁雪溫和的笑了笑。
經歷了一個小插曲之后,酒宴繼續,此后的幾道菜除了新鮮的野味之外,也不乏一些野菜以及運來的果蔬。
“云哥哥,你吃。”坐在旁邊一桌的單寶珠拿了顆葡萄遞到云沖的嘴邊。
云沖面色尷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寶珠如今看起來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上首突然傳來了皇后的聲音。
此話一出,眾人談話聲低了下去,許多雙目光朝單寶珠看了過去。
單寶珠手中的一顆葡萄掉了下去,她怯怯地飛快看了皇后一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云沖靠了靠,雙手緊緊抓住云沖的衣角,將頭埋得很低很低。
“云哥哥,有老虎,寶珠怕怕。”她的聲音雖然低,卻仍是能讓在場的人聽得很清楚。
云沖雖然尷尬,卻又十分不忍,拍拍單寶珠的手,道,“別怕。”
皇后輕輕搖了搖頭,“看來還是沒好,就沒有大夫能有一點兒辦法么?”
說到此,云攬月奸滑地看了云七夕一眼,朗聲道,“皇后娘娘,咱們在場的人中不就一個醫術高超的人么?”說著話,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云七夕的身上。
皇后也朝著云七夕看了過來,隨后難得地溫婉一笑,“本宮記得皇上說過,七夕的醫術是一種天生乃是天成,想必寶珠的病必定也不在話下,七夕,寶珠就交給你了,務必要治好了她。”
云七夕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瞥到云攬月得意的神色,半響,只道,“是。”
務必的意思就是必須,想必如果治不好的話,就有了向她發難的理由。可是……
云七夕扭頭看向單寶珠,只見她依在云沖身邊,似是十分害怕。看來,治好,治不好,都是一場陰謀。
心中憋著一口氣,云七夕拿起酒杯就要喝,單連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毛微皺,“這酒乃是最烈的雙蒸。”
“雙蒸?”云七夕咧嘴笑了,固執地扒開他的手,拾起抿了一口。酒剛入口,便覺一條火辣辣的線由口入心,更是一股嗆意直沖腦門。
咳咳!
云七夕連忙放下酒杯,吐著舌頭,直拽單連城的衣袖,低嚷道,“水,水。”
單連城的唇角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順手遞給她一個羊皮水囊。
單子隱眼神不善地看著這邊多時,突然目光微動,站起身來,定定看著云七夕,緩緩說道,“七夕,前日你幫我與攬月解毒,一直未曾有時間好好道謝,今日大宴,我敬你一杯,多謝你解毒之恩,你可莫要推辭。”
說罷,舉起一個大號的酒杯。
云七夕一看,這孫子明顯沒安好心,于是卷起袖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該感謝的不是我,是給你童子尿的那個小侍衛。”
此話一出,全場騷動,單子隱頓時憋紅了臉。
“不過,既然太子殿下都這樣說了,我總不能不給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