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里面的人也朝門口看了過來。
正在井邊提水的東子,躺在躺椅上的二鬼,剛剛進去,正放下籃子的春桃,正在劈柴的老徐。還有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的其他伙伴兒們。
“云姑娘……”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
而此刻云七夕卻將自己的激動壓下,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沉下臉來。
“你們是怎么想的?是七夕樓失了火怕我怪你們管理不利,找你們賠銀子?”
聞言,大家一個個都低著頭,只有春桃,一雙好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她。
二鬼從躺椅上站起來,再沒了平日的嬉笑,訕訕說道,“就算云姑娘要我們賠,也是應該的,畢竟,七夕樓是在我們手里沒的。”
“那我都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們倒是賠啊。”
云七夕抱著雙臂,神情看著嚴肅,可偏生嘴角又是若有似無地彎著的,像是玩笑,可語氣里卻又沒有玩笑之意。
“云姑娘,我們,我們會賠的。”東子放下木桶,低著頭囁嚅道。
翠翠也走到云七夕面前,誠懇地說道,“云姑娘,七夕樓沒了,是我們的錯,我們會,會賠的。”
云七夕閉上眼睛,手捂上了心口。
“云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嗎?”見她突然這樣,翠翠緊張地問。
“我心痛。”
“那,那怎么辦?”大家都很著急,扶著她坐下來。
“趕緊去請個大夫吧?”有人建議。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云七夕忍著吐血的沖動,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那我們能做什么,云姑娘,你說,我們來做。”
“是啊是啊,云姑娘,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看得出來,大家都是真心地著急。
云七夕郁悶著一張臉,點點頭,“你們去買幾副豬腦子。”
“嗯,好。”翠翠特別認真地點頭,“還有呢?”
“不行,”云七夕自我否定了,“我看得多買幾副。”
“好,買回來之后怎么做?”翠翠接著問。
云七夕仰頭望了會兒天,長長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道,“看在你們求學若渴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們吧,這個中醫講究對癥入藥,而我的病癥是你們缺腦子造成的,所以你們一人先吃上一副豬腦子,補補腦,別再笨頭笨腦地氣得我想吐血了。”
“啊?”所有人面面相覷。
云七夕沒好氣地瞪著他們,“啊什么啊?你們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們?沒被燒死也不來告訴我一聲,不是缺腦子是什么?我以為我跟大家的交情已經很深了,結果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原來我在你們心里就是一個利益為大,毫無人性的東西?我怎么那么悲哀呢我?”
她直覺氣悶,再次捂住了胸口。
而聽著她這一席話,大家總算是明白過來。
“云姑娘不知道我們在這里?”翠翠的驚訝的樣子讓云七夕有些懵。
“我應該知道?”
翠翠正要說什么,院子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那是一張一慣冷漠的,尊華的,俊美無雙的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