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心淚珠滴落,面上帶著猶疑,咬唇點頭。
魏晴柔松了一口氣,只要魏瀾心不鉆牛角尖,此事就能成。
其實她就是想告訴魏瀾心,愛情是很重要,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畢竟,愛情很虛無,人生很務實。
苦口婆心勸了許久,魏晴柔以為魏瀾心能漸漸寬心,等大皇子冷靜下來,二人便會再次和好。
但她低估了魏瀾心的偏執。
第二天,魏晴柔就將她的話忘得干干凈凈,開始對大皇子圍追堵截。
她天天來千羽樓的工事房,時時刻刻都追著大皇子,滿眼幽怨地控訴他。
魏晴柔也曾出面勸阻,但說來說去,魏瀾心就是那一句話:“我缺乏安全感,我必須跟他在一起,我拋棄了所有,現在只有他了。”
氣得魏晴柔撫額嘆息,攔都攔不住她犯犟。
把安全感寄托在男人身上,這個姐還是太幼稚了呀。
難道她不知道,越逼迫男人,對方就會越抗拒嗎?
果然,在魏瀾心的騷擾之下,大皇子索性不來千羽樓了。
魏瀾心更是瘋癲得厲害,竟然開始偷偷買通賬房先生,打聽大皇子的去向。
眼見她越鬧越瘋,魏晴柔忍不住眉尖直跳,直覺大事不妙。
很快,便應驗了。
那一日,大皇子在落仙樓里與人談生意。
魏瀾心不知道從哪里得知消息,二話不說踹開門,沖入廂房之中。
她將跳舞奏樂的歌姬打殺怒罵了一番,還沖大皇子發瘋撒潑,聲聲控訴。
嚇得合作的貨商冷汗津津,奪門而逃,這樁生意自然也黃了。
大皇子大發雷霆,任憑魏瀾心如何解釋,他再也不搭理魏瀾心,還從家里搬了出來。
兩人這是徹底撕破臉了。
魏晴柔聽聞這件事嚇了一跳,連忙套了馬車,趕到了二人所在的小院。
卻見院里一片狼藉,鍋碗瓢盆砸了一地。
她走入屋內,只見魏瀾心縮在床角,陣陣抽泣聲傳來。
魏晴柔腳步緩慢地走上前,安撫地拍了拍魏瀾心的肩膀。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魏瀾心哇的一聲慘叫,撲到了魏晴柔的懷中。
“為什么愛情如此短暫,一點也不保鮮?你幫我把大皇子找回來,好不好?”
愛情本來就不是能保鮮的東西,反而是貪新鮮,喜新厭舊的。
魏晴柔也犯難了:“大皇子誠心要躲,就讓他清靜幾日,找回來有什么用呢?”
“不行不行,我非他不可,我都與他私奔了,這輩子是認定他了。”
“好好,我盡力去找,”她安撫魏瀾心:“姐姐,不如去我府上住幾日。”
魏瀾心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要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見她失魂落魄,卻又倔強不聽勸的樣子,魏晴柔也無可奈何。
她吩咐道:“把東西帶進來。”
“是。”
很快,府里的下人將一應吃食、用具都帶了進來,院里重新打掃干凈。
魏晴柔又將丫鬟和小廝留在這里,囑咐他們二人照看魏瀾心。
安頓好了這里,已是金烏西沉,魏晴柔打道回府,心里愁著如何勸解二人。
晚膳時,秦平安滿臉笑意地告訴魏晴柔:“大皇子想通了,打算回宮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