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晴柔的心被狠狠捏住,高高懸起。
不是吧,這緊要關頭,居然又出幺蛾子了。
魏瀾心到底在做什么?
她壓低聲音,問丫鬟和小廝:“怎么回事,快快說來。”
丫鬟和小廝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神情也有些疑惑。
最后思索一番,才說道:“對了,昨日夜里大小姐倒了兩杯水,命令我們喝下去,我倆喝下去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魏晴柔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一定要穩住!
此刻最重要的,是穩住大皇子,回宮之事不能出岔子。
她絞盡腦汁編排理由,上前勸說,“許是姐姐餓了,出去吃早膳,妾身去千羽樓找找。”
這時,隔壁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從里面露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
“別找了,別找了,那個漂亮的大姐姐半夜坐馬車,跟人跑了。我娘說她嫌夫君不爭氣,過不了好日子,連夜跟漢子逃走了。”
一句話,宛如冷水潑油鍋,滋滋作響,分外煎人心肝。
大皇子緩緩扭頭,渾身無比僵硬,手指無力地蜷了又蜷,不可置信道:“什么?”
小孩張嘴正要說,被大人揪了回去。
一個滿臉憨厚的男人站了出來。
“俺們不知道,俺們昨天夜里睡得死,沒聽到馬車的動靜,也沒看見什么富貴公子。”
魏晴柔眼前黑了又黑,幾欲暈厥過去。
這位大哥,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大皇子的臉色漸漸沉郁,陰森恐怖得可怕。
“魏瀾心,她跟人跑了?”
就這短短一天,魏瀾心居然拋棄他,又和別人私奔了!
“大皇子息怒!我姐姐她……”
魏晴柔心思急轉,恨不得多長幾張嘴替她開脫。
但嘴巴宛如離開了水的魚,無力張張合合,始終編不出來理由。
哎呀,這死嘴,怎么不會說了?
忽然,魏晴柔沁涼的小手被火熱大掌握住,源源不斷的溫度輸送過來,令她緊張的精神為之松動。
秦平安將她拉到身后,牢牢護著,面上露出恭敬笑容。
“堂兄,我馬上去查。”
“不必了。”
大皇子揚了揚手,狠狠閉起了眼睛。
再睜開時,里面已全是淬了寒毒的冰霜。
大皇子露出自嘲又冷冽的笑容。
“我該早該想到,她就是這么一個不安于室的女子,又豈會為我停留。”
“如此也好。”
不安于室,在這個世道可不是什么好詞,跟罵人不守婦道差不多了。
也許,這已是大皇子這種金尊玉貴的人,能說出的最粗鄙的詞了。
魏晴柔噤若寒蟬,靜靜站在秦平安身后,狀若平靜,實則狠狠揪緊了手中的帕子。
秦平安依舊是一副雅痞慵懶,萬事不放心上的模樣。
“堂兄,不用著急,此事我會很快查清,定然早點與你匯報。”
大皇子擺了擺手,面容冷峻,眸子里是毫無感情的疲憊和厭惡。
“不用再與我匯報了。”
大皇子走了,帶著一絲落寞和滿腔怒火。
秦平安悠悠說道:“魏瀾心啊魏瀾心,你可知錯過了多大的機遇?”
魏晴柔聽聞此話,胸腔中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揪起,極致壓縮到針尖麥芒,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