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堯臣當即便對二人道:“你們且把自己所知關于劫匪一事細細說來,不得有半點遺漏!”
“是,草民在本縣西城開了一家酒店……”孫途在看到張川有些遲疑的表情后,便搶先回起話來,條理清晰地把之前與宋江他們商量定了的說辭給復述了出來——自己是怎么聽人酒醉后提到曾見到紀陽家中有疑似生辰綱中寶物的,又是怎么聽人提及紀家莊案發前后的莊客出入的,甚至連自家之前心中的擔憂與顧慮,以及最后的決心都給表述了出來。
這一番話說下來,直聽得劉縣令不斷點頭,心下已很認可孫途的這等公心與表現了。隨后,他又把目光落到了張川身上,略有些嫌惡地道:“張川,你又如何得知此事?”對這個在縣里掛了名的無賴,他自然沒好聲氣了。
本就緊張的張川此時是越發心慌了,只能結巴地道:“草……草民也是聽人說起那晁蓋曾在案發時出現……出現在城西一帶,而且他一向與江湖中人過從甚密,想來此案必是他所為。”
“就這些?”劉知縣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追問道:“可有確鑿的證據么?”
張川這回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當時安排他來縣衙檢舉時也沒準備這么多哪。好在劉淵及時幫他解釋道:“縣尹,那晁蓋乃是本縣東溪村人,突然在案發時出現在城西本身就很可疑。而且,還有人曾在案發地見過他。至于說證據,只要派人前去搜查一番,必有收獲。所以卑職以為,縣尹該當立刻派人前去拿人搜查。”說著,他又看了宋江一眼:“不過宋押司行事倒真是果斷,剛才一聽有人舉告就派雷都頭前往紀家莊了!”這是在給宋江上眼藥了。
果然,本來開始傾向于宋江他們的劉知縣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劉押司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既然有嫌疑,自該細查。朱仝可在縣衙?”
當下就有人出去傳話,不一會兒,一名同樣著武官服色,長髯垂胸,容貌雄壯的男子便進了門來,抱拳道:“見過縣尹,不知有何吩咐?”此人正是本縣另一名步軍都頭,人稱美髯公的朱仝了。
劉縣令當即下令:“你這就率本都兵馬趕往東溪村將晁蓋提來,再讓人在其家中細細搜查一番,看有無與生辰綱被劫一案的線索!”
“遵令。”朱仝面無表情地拱手應道,隨后便趕緊退出門去。直到出了門轉過身去,他臉上才露出了一絲不安來,他與晁蓋交情不淺,若真發現他是如此大案的幕后元兇卻該如何是好?但他也不敢包庇遷延,只能點齊人馬,火急火燎地朝著東溪村而去。
而屋內的宋江此時卻是一陣后怕。要不是一早就被他們識破了劉淵與紀陽他們的陰謀,這次晁蓋真可能被誣陷而萬劫不復了。一旁的張川則是心神稍定,紀陽之前曾告訴他自己早在晁蓋身邊有所準備,只要官府派人前往一查,便能找到鐵證。
現在,提拿和搜查嫌犯的人馬都派出去了,該問的事情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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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一時間劉堯臣也不知該再做什么,便讓人把孫途和張川安排在一旁,只等案情有進一步的發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