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太師給太守的家書由他親筆所寫確實應該,可是這公函真要他親筆寫下嗎?照道理來說,太師身邊應該有不少幕僚可作代筆,他又何必這么做呢?”袁望說著已經把那些書函輕輕放回到了案上。
這一句話還真點醒了蔡九,只見他怔了片刻后便一拍書案:“不錯,本官怎么就把這一點給疏忽過去了!大人身邊一向有四五名代筆的幕僚,一般公函都由大人口述他們書寫,這公函確實有些問題!”
頓了一下后,他又疑惑道:“那大人給我的家書又該如何解釋,這可是他的親筆所寫,更用上了私印……”
袁望心下一定,反應就更快了:“這就更好解釋了。如今天下人誰不知道太師乃是書法大家,流行于世者也不過是蘇黃米蔡四家字體而已,若有人想要仿寫太師筆跡應該并不甚難。而且,那戴宗遲遲而來必藏有問題,若太守還有疑慮,大可問他幾句,必能使其露出馬腳來。”說著,他便把自己的主意給道了出來。
蔡九聽后連連點頭:“就照袁州推你的意思來。說來慚愧,我這個為人子者居然還要靠你一個外人幫著才能窺破他們的陰謀。”
“太守言重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下官平日里斷慣了案件,所以看事情總更仔細些。”袁望連忙自謙了一句,現在他只想低調地討好蔡九,可不敢讓對方對自己生出哪怕一絲忌憚之心來。
當即蔡九就命人去把戴宗速速找來,不過半個時辰,一臉疲憊的戴院長便已出現在了兩名江州主官的面前。雖然面上強自鎮定,可他心里卻已打起鼓來。將這兩份偽造的書函交上去后,他就在擔心事情敗露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蔡九在案后審視了他好一陣后,方才開口道:“戴宗這次可當真辛苦你了。但本官有一事不明,據袁推官所說你以往送信去東京只用不到三日而已,這次怎么就耽擱到了第五日才將書信送回來?”
戴宗忙抱拳認錯:“下官辦事不力還請太守責罰。實在是因為當小的入京時恰逢元宵燈會,蔡太師府上來客頻繁,小的一時見不到太師之面,這才把時間給耽擱了。”
“哦?原來如此,這么看來卻是本官錯怪你了。確實,以前在京師時,逢年過節都有不少朝中官員去拜會大人,你一個地方小吏自然只能往后排了。對了,這次接見你的還是泉叔嗎,他一向對人最是和善,只是年紀大了些腿腳不甚靈便,如今可好些了嗎?”蔡九笑著說道。
戴宗以為自己已經度過一關,此時總算是松了口氣,便順著蔡九的話頭往下道:“當日正是泉管事見的小人,之后也是他為我傳的話。不過他老人家的腿腳看著是有些不便……”話說到這兒,他突然發現蔡九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變了,而一旁的袁望更是露出了一切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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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的笑容來,這讓他心里立刻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這顯然是蔡九給自己挖下的陷阱啊。
“來人,把這私通逆賊的家伙給我拿下!”隨著蔡九一聲令下,一早就候在房外的幾名親兵已火速撲了進來,沒等戴宗做出反應呢,已經按住他雙肩,再用力往其膝蓋處狠狠一踢,讓他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砸在地上,整個身子都貼到了青石地磚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