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以他現在的身份卻是不可能跟著進帳去旁聽的,所以只能留在外頭干等了。
而這三人的一番計議花費的時間卻是極長,竟是直到天色擦黑,二種才再度由童貫送出帳來。而與進去時各自神色相反的是,這一回,童貫面帶得色,而二種則是一副憂心不忿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當二人看到孫途還在不遠處時,依舊笑著上前,與他說了些閑話,并再度邀請他去自家營地敘話,見其答應,方才滿意。最后,種師道更是想起一事道:“對了,我部下狄鶴鳴似乎與越侯也有親屬關系,你到了此地,總也得與他見上一面吧。”
這話還真就提醒孫途了。話說當日他從東京離開時,狄虎臣還特意寫了一封書信,讓自己帶給狄鶴鳴這個舅哥呢。結果因為之后路上接連發生了太多事情,不但讓他遺忘了此事,連那封家書都早不知扔去哪里了。這讓孫途心中都不覺有些愧疚,只能是再度抱拳應是,承諾這兩日定會前去拜會,這才送了二種離去。
而這一切,自然也就全部落到了童貫的眼中,讓他的神色變得越發微妙起來。如果說之前二種所為多半是為了讓自己難堪的話,那走前這一出就更值得玩味了,他們這是打算招攬孫途為己所用嗎?
人有時候就是那么的古怪,或者說是有些賤吧。有些東西你平時并不在意的,可一旦真有其他人對此產生了興趣,你反而會珍視起此物來。對人也是一般,所以此刻童貫再看向孫途的眼神就又有些不同了。
孫途他不敢用,不想用,可更不希望其為二種所用。可他也知道,現在的孫途其實真算不得自己下屬,想在誰帳下聽用,還真不是他能做主的。所以,必須妥善安排此人,而不是只作冷處理了。
童貫那異樣的目光讓孫途感到了一絲不安,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解釋,只能隨機應變了。他對童貫確實有些情意,畢竟自己能有今日,除了自身拼搏外,也離不開開始時對方的提攜與照顧啊。所以只要不是原則上的矛盾,他還不想與童貫為敵,哪怕這位的名聲其實也不是太好。
童貫與孫途都因二種的表現而感到糾結,而此時,這兩個老謀深算的老將軍,卻在出營后相顧而笑,覺著總算是出了一口鳥氣。
“彝叔你怎么看這孫途?”走了一程后,兩人都緩下馬來,種師中便稱呼自己兄長的表字問了句。
種師道沉吟片刻:“此人事跡我已多有耳聞,是個敢作敢當的。甚至很多事上,他比我們更有膽子,聽說這次隨他一起來此的高俅都死在了半道上,說不定與他有著密切關系呢。”
“是啊,說實在的,我可是很羨慕他的無拘無束啊,相比起來,你我固然有些名頭,可因受家世之累,卻只能忍辱負重,不敢有絲毫逾越。哪怕在對上童貫這等肆意胡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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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帥時,也無法做到據理力爭。”
一句話間,就讓兩人想到了剛才在營中的一番爭論。童貫居然想把二人部下的兵馬推到前頭去和遼軍硬碰硬,真虧他想得出來。可哪怕他二人給出了不少建議,卻還是被童貫給否了,最后他更是強自用官職身份壓人,這讓兩人大感惱火無力。
“我們老了,將來的軍中,將是年輕人的天下。這個孫途有膽略,有能力,若是真能與我們一心,倒不失為一個可以栽培的接班之人。”種師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