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是把他當祖宗一樣的供著,哪怕有一次是要某位地方高官飲毒酒謝罪,對方及部下人等不敢有半點違抗,乖乖就認罪伏法了。
可今日在這幽州城里,他算是真正領教到了什么叫驕兵悍將,這些家伙是真不把朝廷,把天子太當回事啊,甚至都開始質疑起圣旨的真實性來。與此相比,之前幾日被人軟禁的遭遇實在就不值一提了。而要是早知道這次頒旨是這么個情況,金闞就是裝病辭官也不會跑這一趟了。這哪是什么肥差,分明是在玩命啊!
殿上群情洶涌,幾十將領幾乎個個橫眉豎目,咬牙切齒,恨不能把個金闞給生吞活剝了,唯有一人,直到這時依舊面無表情地端坐在那兒,看不出半點悲喜來,更別提什么激動的情緒了,正是孫途。
直到金闞真就要被大家給生撕了,他才突然起身,而后一聲低喝:“通通給我住嘴坐回去!”
雖只是這么一句話,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本來還圍在金闞身邊的眾將立馬就都不再叫嚷了,紛紛散去,各自落座,只是看向金闞的眼神里還是充滿了憤怒。而金闞此時卻是官帽也掉了,官袍也破了,整個人癡愣愣的,就跟丟了魂似的。
半晌后,他才慢慢定神,然后壯起膽子來,看向前方面色凝重的孫途,心中隨之又生出了一絲期盼來:“莫不是孫途還是忠心于朝廷的,所以不敢不接旨?”
仔細想來,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尋常將領粗魯放肆也就罷了,但身為主帥的孫途,還有侯爵在身的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胡來,把自己的一世清名都拋到腦后,把自己在京城的家人都棄之不顧,去和朝廷作對呢?
歷史上也有太多相似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領兵在外的將帥,往往都因為受朝廷之忌而不得不把自己的兵權盡數交出。畢竟現在外敵已除,幽云十六州也被拿回來了,像孫途這樣的將領也就失去了他的作用。倘若他再敢倚兵自重,那真就是自尋死路了,而且必會被天下人所唾棄,成為叛逆,釘上歷史的恥辱柱!
越想,金闞就越覺著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孫途絕不敢如其部下般胡來,而只要他肯低頭接旨,一切就都不再是問題!主意既定,金闞不自覺就再度把腰板給挺了起來,更直視孫途的雙眼,等候著他開口。
孫途也確實開口了,但卻問出了一個讓金闞始料不及的問題來:“金欽差,自八月之后,朝廷就未再往我北邊運送軍糧,更不見任何犒賞三軍的財物錢糧送來,卻是何故啊?”
這如天外飛仙般的一個問題一下就把都準備好措辭安撫孫途的金闞給閃得再度呆住,片刻后才含糊道:“這個……下官還真不是太清楚,或許是今年以來天下多處鬧災,朝廷錢糧有些不足所以給耽擱了吧……”
“我看不見得吧。哪怕真因錢糧短缺有此情況,朝廷好歹也該在這兩月內下一道封賞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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