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威被糜芳問的愣在原地,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糜芳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奉太子殿下之命來交州建廠,地買好了房建好了人也招好了就等開工了,結果士徽將軍起兵了。”
“起兵之后得知我在交州,便殺來工廠準備拿我做人質跟朝廷談判,到了工廠發現我會制糖就將我扣下想讓我幫他制糖賺錢,然后我就跟著他一路退入扶南來到林邑。”
“二叔,侄兒這幾個月真的太難了,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士徽也是識貨的,當日殺進制糖廠見到白糖之后很快明白了白糖的價值,然后瞬間打消了用糜威做人質的念頭,這可是搖錢樹,絕不能隨意糟蹋。
士徽原本想著等安定下來就讓糜威為他制糖的,奈何呂岱攻勢太猛,逼的他一直在跑路,無奈只能將制糖的事無限期延后。
但因為糜威的技術,士徽封鎖了糜威的所有消息,不想跟士徽摻和太深的糜威巴不得如此,雖跟在士徽身邊卻未對士徽獻過一次計幫過一次忙,導致糜芳跟士徽打了這么久依舊不知道糜威的存在。
糜芳聞言終于松了口氣,上前親自替糜威解綁道:“乖侄兒,二叔可算見到你了,你受苦了。”
不是造反就好,不是造反咱就還是一家人,一家人要相愛相親。
糜威氣的直翻白眼,剛見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態度。
叔侄寒暄片刻糜芳才看向士徽笑道:“士將軍久違了,糜芳這廂有禮了。”
士徽兀自不忿的冷哼道:“落在你手里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后悔來扶南了,早知道會被糜芳這個二五仔擒獲還不如跟著范師蔓去打呂岱呢,落在呂岱手里至少名聲上好聽些。
糜芳有多菜大伙都知道,被糜芳擒住豈不是證明自己連糜芳都不如?
太特么憋屈了。
糜芳笑道:“士將軍言重了,我可沒有資格處置您,所以請將軍放心,在將你交給呂岱使君之前我不會做出任何為難你的事情,你就安心住下吧。”
士徽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言不由衷的說道:“那就多謝糜將軍了。”
出來混,挨打要立正。
他再看不起糜芳現在也是糜芳的階下囚,既是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覺悟。
雙方寒暄片刻返回軍營,糜芳大手一揮,將士徽的兩三千名殘軍集體南遷,全部送到上次跟傅士仁登陸的地點種地。
士徽雖會受到禮遇,但他麾下的殘兵可沒有這待遇,自然全進糜芳的腰包變成糜芳的佃農了。
安排完善后事宜,糜威找到糜芳賤兮兮的笑道:“二叔,商量件事唄!”
糜芳警惕問道:“啥事?”
他們糜家可是商賈出身,商人什么德行糜芳可太清楚了,因此斷定糜威這小子肯定沒憋好屁。
糜威笑道:“侄兒是奉殿下之命來交州建制糖廠的,來之前殿下東拼西湊給我籌了三萬緡錢,結果全被士徽給搶了,士徽戰敗這筆錢又落到呂使君手里了,呂使君肯定不會給我,但殿下的事情還是要辦的,所以二叔,你能否借我點錢,不需要三萬緡,借我兩萬緡就成,我省著點用或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