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嵐一夜沒睡。
她把腦子里關于這個家的所有信息都整理了一遍。
目前她的處境很艱難,大兒子是烈士,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兒媳估計要跑了。
那剩下的六個孩子該怎么辦?
最大的大毛才十歲,最小的兩個丫頭才都兩歲。
這要是父母都不在了,這六個孩子該怎么辦?這是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另外,老二家雖然都是油廠的雙職工,收入平穩,小福利應該也有一些,但是兩兒一女要養,這壓力也不小。
老三家呢,靠著老三的工作,養活那個小家都已經很吃力了,哪能再顧及到老大這家這些孩子啊!
還有最小的老四......
算了,越想這些越絕望,還是想想自己手上有什么有利的條件吧!
想了一圈,齊心嵐發現,原主除了會些針線活,做飯好吃點,嘴巴利落潑辣點,好像沒什么長處了。
不!原主有個最大的有利條件,那就是這個家她說了算。
要是說把這個家比作一個公司的話,那就是齊大媽屬于說一不二的那種。
最關鍵的是,家里的大大小小還都聽她的。
除了那個老大的老婆劉書琴。
對于這個大兒媳,齊心嵐很明顯能感覺到,原主對她有點無奈的感覺。
算了,等明天晚上她過來的時候,再好好說道說道吧!
想到這,齊心嵐腦子里將明天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預演了一遍。
等將這一切都想明白,也捋順了,天已經泛白了。
這一整個白天,齊心嵐都沒怎么說話,只是沉默的坐在床邊上發呆。
家里的三個兒子還有兩個兒媳都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到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消失了兩天的大兒媳劉書琴在娘家兄弟和親媽的陪同下回來了。
一進門,劉書琴的媽媽就開始拿著手帕開始嚎啕大哭。
“文軍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留下書琴和孩子們該怎么辦啊?我苦命的女兒啊!”
“要哭喪滾回你自家去哭,或者去老大墳前哭,在這里哭給誰看呢?
怎么?不把我們家哭死幾個心里不舒坦是不是?”齊心嵐張口說道。
一時間不知所措的幾個兒子兒媳......
還有哭到一半不知道該不該哭下去的劉書琴的媽媽......
“該哭的不哭,不該哭的假哭,也不怕遭報應嗎?”齊心嵐繼續冷笑道。
劉書琴咬了下嘴唇,什么話都不說,直接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媽媽一見,趕忙在劉書琴身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
劉書琴的弟弟劉書前卻是在她們倆身后站了下來,就像是保鏢一樣。
一坐下來,劉書琴的媽媽就開口了,“親家母......”
“你不用開口,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我先問問你們家書琴幾個問題?”齊心嵐直接打斷劉書琴媽媽的話。
劉書琴媽媽有點不忿,正想繼續開口,卻見女兒朝著自己搖搖頭。
“媽,您問吧!要是說,您問我為什么回娘家的,那是因為我心情不好,我需要一個哭訴的地方。”劉書琴直接說道。
齊心嵐冷笑一聲,直接問道,“是,你需要哭訴,然后就可以不管孩子們了?
對了,你需要哭訴的時候,還不忘把文軍的撫恤金都拿走啊!”
劉書琴抿了下嘴唇,然后直接看向齊心嵐,“我是烈屬,我拿著我丈夫的撫恤金有錯嗎?”
齊心嵐笑了笑,先是看了眼同樣在堂屋的其他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