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俞老伯你們即將返鄉,在下特地備了些京城特產奉上。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一定笑納!”
不等俞滿張口拒絕,繼續補充。
“俞姑娘救了我和小澤,此恩無以為報。俞老伯若是連這點東西也不肯收下,豈不叫人笑話我燕家,忘恩負義?”
說得這么嚴重,俞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俞菀然。
俞菀然點點頭,誠懇地回答:“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多謝燕公子心意了。”
不接受謝禮,對方只會以為你有更大圖謀。倒不如收了禮,之前恩惠兩清,對方能求個今后心里安穩。
燕承安笑容朗朗。
“俞姑娘,潼城瑞草堂是我名下鋪子。掌柜福伯,是我燕府的老家人。你們今后若有什么困難,可以直接去找福伯。能幫忙的,我燕府定不會坐視不理!”
他用燕府來替代自己表恩,意味著俞菀然背后有了強大后臺支持,足以與國公府抗衡。
俞滿父子沒弄懂其中關竅,俞菀然卻是一聽就明白。情不自禁抬起臉,正視燕承安,露出感激之色。
“多謝燕公子!”
有燕承安這句話,即使以后與國公府徹底撕破臉,她也不會懼怕有人只手遮天,將俞家弄得家破人亡。
燕承安望望外面天色,笑著起身:“快酉時了,我做東,請三位去太液樓一聚。當為三位提前踐行了!”
俞滿一聽,慌忙擺手拒絕。京城饅頭包子賣的都比潼城貴,那種聽起來就是高檔酒樓的地方,不知多宰客。
人家燕公子已經送來這么多禮,自家還又拿又吃的,叫什么話!
小澤機靈地開口:“俞老伯,我家公子包廂酒席已定好。你們若不去,錢又不退,白浪費了!”
俞滿聽了,這才無可奈何地應承下來:“那真是……讓燕公子破費了。”
燕承安甚少與貧寒人家打交道。無論請客、送禮,都被對方婉拒,有點不知所措。好在小澤機靈,兩句話說動俞家人。
等候三人去洗漱整理衣著的功夫,他丟給小澤一個贊賞的眼色。
小澤揚揚得意。
所以,他家公子沒了他,真的在外面寸步難行!
俞家三人換了身完全沒有補丁的衣裳,登車隨燕承安主仆前往太液樓。
這太液樓是京城最大、名聲最響的一家酒樓。來這里吃飯的人,非富即貴。包席之人,沒排個十天半月,輪不到你。
想插隊,有錢有勢不一定能辦到。
但燕承安例外。
因為,這太液樓背后的東家,恰恰是他們燕府。
燕承安帶著俞家人,在衣著整潔的伙計引導下,氣昂昂步上三樓,邁進預留的一間包廂。
俞滿束手束腳,小心關注腳下。唯恐在白玉亮堂的地板上踩滑,摔一跤可就丟死人了。
俞滿好奇地多瞄兩眼柱頭欄桿。乖乖,那朱紅漆表面鏤刻的金紋,好像真金啊?
俞菀然無所謂。
不過是個吃飯地方而已,比這更豪華的她都見識過。生意要想做得好,留住客,還是得本身售賣的東西過硬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