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一看真鬧出人命了?哪還能讓俞菀然走!一個忙跑去探鐘夜柳鼻息,一個慌張拽住她。
“俞大爺,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晚姑娘送到你房里,還好好的!”
俞菀然直著脖子跳腳嚷。
“怪我咯?你們沒見她是自尋短見!大清早的嚇死個人,真是晦氣!”
龜奴眼神一對,一個飛也似跑出去找艷娘子,一個陪著笑臉拉她坐下,遞上碗茶。
“俞大爺你先別急,這丫頭沒死,有口氣在。但是……”
艷娘子氣急敗壞趕了過來。
“但是我手底下好好姑娘,被你玩成這樣,俞大爺,你不能不給個說道吧?”
俞菀然輕蔑瞥她一眼,老神在在翹起二郎腿。
“即便是官府來,也能看出這丫頭是自尋短見!咋的,欺負我外鄉人,想賴上我不成?這種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大麻煩,本大爺可不想買回去找罪受!”
“誰說要賣給你了?”
龜奴氣憤:“你把人搞成這樣子,多少要給點賠償吧?”
艷娘子走到床邊,瞧瞧床上亂成一團的被褥,沾著一點點猩紅色。心下了然,猜測死丫頭必是受不住失去清白,才狠下決心又尋死。
這種烈性子的,不是不能馴服。但要多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非常麻煩。
剛好聽到兩人對話,她不由心中一動。
這人都半死不活了,治傷浪費銀子。反正破處后也不值錢,不如順水推舟,讓這傻不愣登姓俞的買走。省得自己最后真落得人財兩空!
打定主意,上前將小手帕往俞菀然肩上一拂,嬌聲一笑。
“喲,俞大爺何必這么生氣呢?奴不是一早說過,這丫頭性烈,沒調教好嗎?俞大爺自己說無妨……嗯,就好這一口?”
俞菀然默默哆嗦下,趕緊離艷娘子遠點。
再提昨晚,她都覺得自己是大變態了!想救鐘夜柳,太不容易。
“這人快死了!”
她裝著不耐煩。
“你們不快找大夫給她看,總拉著我說什么?”
“一夜夫妻百夜恩。”
艷娘子掩唇笑。
“看俞大爺這急得,對這丫頭上心了吧?既然喜歡,奴不妨做個順水人情,讓你將她給帶走?領回家好好調教,不是頗有意思?”
俞菀然一呆,若有所思。
“送給我?”
一臉不是不能考慮一二的模樣。
艷娘子面色一僵,險些咬破唇皮。想啥好事呢,白給你?不是見你像頭容易被忽悠的肥羊,早叫囂要賠償了,還啰哩巴嗦虛以委蛇那么久!
“俞大爺真會說笑話!”
艷娘子耐著性子,笑嘻嘻道:“買這丫頭,至少花了我五十兩銀子!哪能說送就送,叫我血本無歸呢?”
俞菀然朝床上躺得直挺挺、一動不動的人努嘴。
“艷娘子,你再不去找大夫,很快要血本無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