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雨柱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門外,三大爺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原本稍微放松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心里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太穩當。畢竟這次研討會發言對他來說意義重大,要是搞砸了,不僅會在同行面前丟面子,還可能影響自己在教育領域的聲譽。
他緩緩起身,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自家那有些破舊卻承載了無數歲月的藤椅旁,慢慢地坐了下來。這藤椅因為年久失修,坐上去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艱辛。三大爺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就像兩座無法逾越的小山丘。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扶手,那有節奏的敲擊聲,似乎是他內心焦慮的外在表現。他的嘴巴微微張開,時不時地嘟囔著:“這可咋辦喲,想個辦法咋就這么難。我這腦子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個萬全之策。”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應對之策。他把能想到的辦法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從查閱更多的教育資料,到借鑒其他優秀教師的發言經驗,甚至還想到了自己要不要在發言中加入一些幽默的元素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是,每一個辦法在他仔細琢磨之后,都覺得存在這樣那樣的不足,沒有一個能讓他有十足的把握在研討會上取得成功。
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要不,我去問問別人?”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但很快又變得猶豫起來。他自言自語道:“可問誰呢?”此時,他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易中海和劉海中的身影。這兩人平日里就和三大爺在院子里明爭暗斗,為了那點所謂的“權威”和“面子”,沒少較勁。每次院子里有什么活動或者決策,他們都要爭個你高我低,互不相讓,是實實在在的“對手”。要是去找他們請教,就等于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了敵人。三大爺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那嘲笑的表情,聽到了他們背后的議論聲,甚至想象到他們會在研討會上使壞搗亂,讓自己下不來臺。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果斷地把這個念頭打消了,嘴里還小聲嘀咕著:“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我可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那院子里其他人呢?三大爺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此刻皺得更緊了,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微微低下頭,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地面,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這院子里住的人,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和圍著鍋臺轉的家庭婦女。工人們每天天不亮就匆匆出門,趕去工廠,在機器的轟鳴聲中揮灑著汗水,一干就是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家中。家庭婦女們呢,則從早到晚忙個不停,洗衣做飯、照顧老人孩子、打掃屋子,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落在她們瘦弱的肩膀上。大家都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每天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機械地運轉著,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時間去關注其他的事情。
而且,這院子里的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很多人小時候家里窮,沒錢上學,即便后來有機會進了學校,也因為基礎太差,學不了多少知識就又輟學了。他們對學校里領導的想法和喜好,簡直是一竅不通,就像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兩眼一抹黑。三大爺心想,要是跟他們說自己在準備研討會發言,想聽聽他們的建議,那不就跟對牛彈琴一樣嗎?他們肯定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更別提能給出什么有用的建議了。說不定他們還會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然后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自己更加頭疼。想到這里,三大爺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