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沙勒托瓦要塞,那幕爾要塞相比,所謂的蒙斯要塞實際上是不存在的,這只是一座由無數艷麗或是奇特的哥特式建筑,以及市中心大廣場組成的商業化城市。
由于當地采煤業、棉紡業與畜牧業的迅猛發展,之前橫在蒙斯城墻南面的護城河早在17世紀晚期已被市政廳下令填埋,目的只是為了方便南北車輛的進出;僅保留在北面,一條連接桑布爾河與斯海爾德河的蒙斯運河,作為東西貨船的航行。
所以,18世紀的蒙斯城,主要是依靠13世紀構筑的脆弱城墻來保護。于是在1792年11月,駐防蒙斯的反法聯軍將防御陣地,構筑在蒙斯城的西南方,一個叫“熱馬普”的村鎮。
此役,迪穆里埃指揮的法軍憑借近乎3倍的兵力,以及火炮數量上的絕對優勢,擊潰防御陣地上的聯軍,大獲全勝。
一周后,共和國占領了布魯塞爾;
半個月后,又拿下整個比利時(奧屬尼德蘭)。
事實上,從16世紀開始,但凡法國-軍隊出現在蒙斯城下,這個商業化氣氛濃郁的城市為避免戰火,就會主動打開城門,向征服者投誠,還主動向勝利者交納一大筆捐贈。
所以這兩百年來,盡管法國北部邊境的戰火不斷,然而整個蒙斯城基本上沒有遭受到戰爭的嚴重破壞,僅僅是在打仗時,繳納給雙方的稅賦多了一點。
基于此,聯軍總指揮科堡元帥才迫不及待的,下令聯軍攻占了朗德勒西要塞和瓦朗謝鈉要塞,繼而將幾乎不設防的蒙斯城,放到桑布爾河的防線之后。
6月中旬,當法軍再度進攻朗德勒西要塞和瓦朗謝鈉要塞時,駐守蒙斯城的拉圖爾伯爵,索性將自己的防御工事又一次修筑在西南防線的熱馬普村。
此外,這位奧地利指揮官非常明確的告訴蒙斯城的自治議會,只有等到自己被法國人徹底擊敗之后,才能開啟城門向法軍投降。
由于拉圖爾伯爵麾下僅有五千人,無法增援被法軍圍困的兩座要塞,于是這位出生于奧屬尼德蘭的指揮官,隨即向奧蘭治親王求助,希望能獲得增援部隊,繼而解救朗德勒西要塞。
然而,那個智商有點問題的荷蘭執政官,屢次三番拒絕了拉圖爾伯爵的軍援請求不說,僅僅派了一名信使來到蒙斯。在信中,荷蘭親王居然教導一名參加過七年戰爭的老兵,如何學習沃邦元帥的軍事著作,《論要塞的攻擊和防御》。
此舉,氣得拉圖爾伯爵渾身發抖,隨即當著波爾信使的面,大罵奧蘭治親王威廉五世的的確確是一個“高貴的白癡、華麗的蠢貨”,一定會被法國人抓到,繼而像奴隸一般被人交易。
似乎是蒙斯指揮官的詛咒見效了。
在黃昏時分,拉圖爾伯爵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沙勒羅瓦要塞淪陷了。至于那位白癡與蠢貨,不出意外的也成為法國人的俘虜。
此外,東線聯軍駐防于弗勒呂斯的2萬機動部隊,也遭到優勢法軍的突襲,估計已兇多吉少。
不僅如此,法軍還派出兩個師團,從西南與東南兩個方向包抄過來,據前方的偵察兵來報,其總兵力超過了1.5萬人,還攜帶了30多門大炮。無論兵力方面,還是火炮數量,都是蒙斯守軍的2到3倍。
感覺敵我實力過于懸殊,拉圖爾伯爵隨即有了放棄熱馬普陣地,以及蒙斯城的打算,準備讓城別走,向西回到圖爾奈大本營,或是向北后撤到60多公里外的布魯塞爾。
然而,在第二天的凌晨,拉圖爾伯爵接見了一名來自圖爾奈的聯軍聯絡官。那是在數天前,卡爾大公已經預判到法軍阿登軍團的進攻方向,甚至還有奧蘭治親王的失敗。
不過很可惜,科堡元帥最終沒能聽取年輕將軍的正確意見,他基于政治上的考量,拒絕撤掉荷蘭執政官威廉五世的東線指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