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爾斯對著身邊的拉撒勒問道。后者此時已換上了匈牙利驃騎兵的漂亮制服。
拉撒勒搖了搖頭,說:“我怎么會知道,你要問情報部的布魯斯少校,或是來復槍聯隊的席塞爾中校,他們跟隨長官的日子最長。”
驃騎兵指揮官左右各看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或許,安德魯將軍就是傳說中的神眷者。這是我用1瓶頂級香檳,從情報部那里打探來的消息。”
對于拉撒勒少校的說辭,丹德爾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情報部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精靈鬼怪的整人專家,怎么可能會被一瓶香檳收買,倒是身邊的驃騎兵成了冤大頭。
此時在巴黎,一句“神眷者”,就足以送說話的人上政治拘留所談話。不過,真正的“反基督運動”也大體僅限于巴黎及巴黎盆地。至于遠離革-命中心的邊境省份,依然我行我素,民眾與軍隊都是變著花樣,以各種形式開展天主教儀式。
和其他軍團的指揮官一樣,安德魯通常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任何宗教活動,只要別公開惹事就行,其他的無傷大雅。
山崗上,丹德爾斯與拉撒勒有一句沒一句的,相互聊了半個小時。
等到尚皮奧內師團放棄了抵抗,全體向南逃亡時,莫蒂埃上校和他的步兵半旅終于從桑布爾河南岸趕來增援,協同一起的還有蒙塞納少校攜帶的三個炮兵連。
在兩輪霰彈攻擊之后,損失了上百人的聯軍騎兵,施瓦岑貝格親王隨即放棄了繼續進攻,他將這支初來乍到的法軍,交給了已經跟上來的拉圖爾伯爵的步兵和炮兵。
隨即,聯軍騎兵紛紛策動馬頭,轉而向3公里外,正在趕過來的杜瓦爾師團發動進攻。
不久之后,波西米亞的胸甲騎兵和聯軍輕騎兵們已重新集結完畢,準備攻擊杜瓦爾師團左翼的步兵方陣。
“少校,輪到我們上場了!”丹德爾斯命令道。
拉撒勒點了點頭,重回馬背上的他吹了一記口哨,便領著一批假冒的英國輕騎兵和匈牙利驃騎兵,沖下山崗,直接朝著兩公里外杜瓦爾師團奔去。
丹德爾斯將軍則領著大部隊,借助沿途坡地、樹林、田莊與農舍的掩護,緩慢進軍,盡量不在進攻前,將自己位置暴露給聯軍。
20分鐘之后,驚人相似的一幕再度出現。
當調轉馬頭的波西米亞胸甲騎兵,在指揮官施瓦岑貝格親王指揮下,準備第3次,也是最后一次,洞穿面前法軍僅存的,那四五個搖搖欲墜的空心方陣時,他忽然發現一群英國和匈牙利騎兵擅自從隊列中跑了出來。
起初,施瓦岑貝格還是以為是英國人和匈牙利人想要爭功,但很快,奧地利指揮官發現這些輕騎兵竟然都是法國人冒充的,那是他們一個個高聲“法蘭西萬歲!”“共和國萬歲!”的口號,朝胸甲騎兵身后揮舞起軍刀。
為了減輕馬匹和騎兵的負重,胸甲騎兵的背部并非堅硬的鋼材,而是方便透氣的皮甲縫合,所以難以抵御法國輕騎兵的這種偷襲,加之重騎兵們已經奔襲好幾個小時了,騎兵和馬匹的體力都已大打折扣,無法與精力旺盛的法國騎兵進行周旋。
一旁的英國輕騎兵和匈牙利輕騎兵也被搞蒙了,等到他們看著波西米亞重騎兵一個個從馬背上摔下,這才恍然大悟,那是該死的法國偷襲者又在故伎重演了。
等著聯軍輕騎兵的指揮官整頓好隊形,準備做出反擊之際,丹德爾斯將軍的騎兵聯隊已經向他們身后,一路沖殺過來。
不僅如此,穩定了師團陣型的杜瓦爾將軍,下令各營的空心方陣就地轉向,朝著已變得混亂不堪的聯軍騎兵實施反包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