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尚在巴黎的安德魯并不清楚1千多公里外,無憂宮里發生的事情。
不過,他事先就預判了威廉二世絕不會拿順位繼承權來與自己做政治交易,所以這才大膽提出魯爾大公國的絕對獨立性,繼續討價還價。
至于是否會離開法國,去萊茵河東岸建立與發展自己的理想國度,安德魯至今還沒考慮周全。上述安排,只是穿越者習慣性的狡兔三窟,未雨綢繆罷了。
正如安德魯在實施重大戰役之前,有著強烈不安情緒的他都會認真審視每一個細節:倘若自己戰敗之后,將要叫上哪些心腹部隊,并采取哪一種外逃方案,是去尼德蘭,還是普魯士,或是乘船跑到不列顛島……
今年7月之前,在柏林商業銀行里,安德魯差不多擁有了10萬金路易(折合有100萬弗洛林金幣)。
這其中,有安德魯進入比利時戰場之前,已存下的2萬金路易;還有安德魯聯合巴爾斯伯爵,從革-命法國對波蘭的援助物質上,暗地里“創收”的4萬金路易;其余的4萬金路易,則屬于比利時戰爭中的各項收益,包括人質贖金、城市繳納的戰爭稅,以及軍中戰利品的變賣,等等。
不僅僅是財力上的充分準備,當安德魯得知自己不得不返回巴黎,而阿登軍團行將解散之際,他便設法保存自己的嫡系部隊。
為此,安德魯私下聯絡了已經盟友關系的皮什格魯,讓北方軍團接收了原來憲兵混編旅。
這其中,席塞爾上校(已晉升)和來復槍聯隊繼續保持獨立半旅的編制。臨走之前,安德魯毫不隱瞞的告訴席塞爾、霍斯和弗恩等一眾軍官:最遲在年底之前,他將會帶領大家重返戰場。
至于布魯斯少校和情報部大半已提前剝離出來,或是繼續跟隨老大安德魯,重新返回巴黎;或是應諾爾省長德爾福之邀,前往杜埃,掌管諾爾省的警察系統;或是融入“夜鶯”組織,并為老大管理在里爾一帶的灰色產業;至于剩下的,隱身在來復槍聯隊的軍紀、軍需與輜重等部門。
對于拉撒勒,并沒有通過安德魯的私下考察。倒不是忠誠度的問題,而是這個驃騎兵雖說作戰英勇,但為人過于放蕩不羈,酗酒、賭博與濫-交等,沒一個都沒落下。
這些到沒什么,關鍵是任何的秘密在拉撒勒嘴里都留不住24小時。所以,行事謹慎的安德魯最終放棄了,不愿意將這個不穩定因素留在身邊。
隨后,安德魯只是讓布魯斯從輕騎兵聯隊挑選了部分信得過(有軟肋)的騎兵,并將他們帶到巴黎,編入城市憲兵隊,作為自己日后可能的逃生保障。
即便安德魯返回巴黎,阿登軍團解散之后,上述被穿越者歸列為心腹之人,每月都將繼續得到一筆特殊津貼,以感謝他們的忠誠與守護。
至于其他人,包括克利和他的步兵半旅,塞納蒙和他的炮兵營,都沒通過安德魯的忠誠測試。克利倒也算了,安德魯一開始就沒指望太多,更多是準備拿對方充當戰場上的炮灰。
倒是兒時好友塞納蒙的背叛,一度令安德魯頗為沮喪。那是德馬雷已在巴黎調查清楚,塞納蒙在進入安德魯體系后,一直私下向卡爾諾匯報安德魯和憲兵混編旅的情況。
在白雪之戰當夜,安德魯帶著塞納蒙潛入第五縱隊司令部的時候,他就準備趁機干掉對方,繼而將責任推到聯軍巡邏隊。
只是在最后一刻,安德魯還是忍住了,而是將胡亂闖入的漢斯-肯特打暈,繼而那位聯軍炮兵上尉綁架到法軍營地。
但從此之后,安德魯逐漸疏遠了同塞納蒙的親密關系。不久前,他私下建議皮什格魯,接受儒爾當的請求,將塞納蒙和他的炮兵營,劃撥給缺乏火炮的摩澤爾聯合軍團……
在返回巴黎之前,安德魯先是莫頓基地,將隨行的布隆夫人和女兒瑪麗,帶到了拉瓦錫的磨坊實驗室里,兌現了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