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月八日,舊歷7月26日,法蘭西歷史上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終于到來了。
一清早的巴黎已是碧空萬里,只是七月的酷熱,令這座已不平靜的偉大城市喘不過氣來。
不過讓巴黎市民感到驚喜的,是他們抬頭又可以看到久別的熱氣球盛況。那是刷有紅白藍三色的‘大力神號’和‘無畏’號分別出現于塞納河的左岸,以及右岸。
只是絕大部分人不知道的,這種氫氣球安裝了拉瓦錫指導,拉瓦錫夫人與杜邦動手研發的一種化學電報裝置,當然還有多名工程師從旁協作。
化學電報裝置的基本原理,是基于安德魯在磨坊實驗室里闡述的一種“大膽設想”。隨后,拉瓦錫夫婦與杜邦等人,就將那名不務正業將軍的天才想法變成了現實,而且還進行了一番合理化改造,成為時效性極強的短距離通訊工具。
發明者們將原有的26根導線改為代表開與關的2根,以導線有規律的開關方式,來構筑不同的字母,繼而連接成為一連串句子和信息……非常近似于半個世紀后摩爾發明的有線電報。
順便說一句,有線電報的發明人摩爾或是叫摩爾斯,原本只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畫家。
某一次,摩爾乘坐跨洋郵輪,偶遇到一名前往法國巴黎,參加全球科學家會議的一名美國同胞。其間,摩爾非常有耐心的傾聽同寢室的那位物理學博士長達數天的胡侃海侃,等到回到美國的大畫家很快便一拍腦袋的,發明出了有線電報。
此刻,電報一端的收發器安置在氫氣球的吊籃里面,至少有兩名專職收發員在此工作;而在另一頭,則通過長長的金屬絲沿著捆綁氫氣球的粗大繩索,一直延伸到數公里外的波旁宮,盡頭位于參謀本部隔壁的電報收發室。
如果說有欠缺的,那就是承載電磁信號的金屬絲表面沒有物件包裹,信號衰減、丟失或被干擾的可能性大大增加,5千米已差不多屬于這種簡易電報的最長傳輸距離。
接過物料清單時,安德魯單單只看到那長長的純銅金屬絲,便知道莫頓基地的研發預算,又、又、又超標了。好在安德魯已經向軍委會和卡爾諾,再度申請到了30萬里弗爾的研發資金。
……
在杜伊勒里宮的國民公會那邊,異乎尋常的騷動正在初露苗頭。自從《牧月法令》之后,議員們就習慣在過廳的某個角落竊竊私語,在走廊和講壇上也聚集著一群看熱鬧的閑雜人等。
此刻,有一個神秘和緊張的幽靈,開始在會場上空游蕩。議員們中間傳出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說是今天以羅伯斯庇爾、圣鞠斯特、庫東為首的“三巨頭們”將再度聯合巴黎公社,收拾被他們列入敵人的數十名議員。就像是去年6月,清理議會中的吉倫特派那般。
也許是擔心今日議題過多的緣故,國民公會主-席圖里奧宣布,議事大廳的召開時間從上午11點提前了兩個小時,也就是上午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