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哀士曾教唆拉法耶特發動馬爾斯校場血案,也呼吁吉倫特派對極左的雅各賓派采取軍事措施;半年前,西哀士甚至慫恿過丹東聯合平原派反對羅伯斯庇爾與埃貝爾派。
然而轉身之后,這位背叛教會的教士卻拒絕承認上述事實。
盡管,安德魯不太喜歡這個道貌岸然,習慣于背后拱火的懦弱陰謀者,但他又不得不選擇與其合作。
之前是為了構筑巴黎西區共同利益的同盟軍;如今是為幫助塔里安惹出禍事擦屁股,再度尋求與平原派的親密合作。
“塔里安昨天還在救國委員會里,公然宣稱我們這些人屬于沼澤里的蛤蟆嗎。嗯,為什么要幫助他?”在聽完安德魯的請求后,西哀士先是優雅的品了一口咖啡,這才慢悠悠的說。
安德魯不以為然的說道:“幫他就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們自己,我非常相信比約-瓦倫和科洛-德布瓦、瓦迪埃、阿馬爾等人的記憶中,依然保留著羅伯斯庇爾對你和康巴塞雷斯的贊譽。
嗯,讓我回想一下他的措辭,是‘正直的人們,有道德的君子’;還有你的朋友,唐格拉斯還寫過一片文章,贊賞過獨-裁者的優秀品質。是的,文章太長了,改天我讓巴黎警察局的人謄抄一份……”
“夠了,我會代表你們口中的沼澤派,向救國委員會提交一份寬容建議書!”說完,西哀士便怒氣沖沖的離開房間。
然而走到門口時,西哀士卻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來說:“安德魯,我觀察了你很久,你很聰明,不僅擁有軍事才能,而且還充滿了政治智慧。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軍旅生涯,想著從幕后走向臺前,我們就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對此,安德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第二天上午11點,救國委員會收到了三百五十名平原派代表聯合發起的一份呼吁書,要求進行司法大赦,并“珍惜人類的鮮血”。
以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為首的極端派,顯然被震撼了,膽小怕事的沼澤派居然團結起來了。而且他們還知道,如果救國委員會繼續堅持原有的恐怖政策,這些有產者勢必會考慮與塔里安等人同流合污,繼而將他們剔除國民公會,甚至是丟進監獄。
基于此,救國委員會以極高的辦事效率通過了塔里安等人提出的“寬容議案”,并趕在中午之前,正式提交給議會大廳進行表決,獲得通過。
從熱月十六日下午開始,監獄里被點過名,即將前往革-命法庭的犯人,都產生了狂喜般的希望。因為在此不久,牢門就一下子就打開了,通向外面的自由之路暢通了。僅僅在巴黎一地,當天就有七千多人獲釋出獄。
而在此前,五萬,也許十萬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們,在得到大會頒布的特赦消息后,也從他們的避難所里紛紛走出來。
這些人都欣喜若狂,而整個國家都對他們充滿同情,就如蒂博多所說那樣:“好像是他們自己死里逃生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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