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現在,更多的還有未來。”布魯斯強調說。
“什么樣的未來,是共和的君主制,還是專-制的共和制?”迪亞納伯爵在索邦大學進修的是法律專業。
卡柏萊男爵擔心兩人話題過于嚴肅,想著調和一下,但被布魯斯暗中制止,后者回應主人的話題。
“這應該是律法總則里面提出過的問題,比較復雜,但也很靈活,如果伯爵閣下感興趣的話,等到弗蘭克統帥來到解放后的巴塞羅那,愿意與您做更為詳盡的探討。”
迪亞納伯爵點了點頭,不再延續剛才的法律問題。
“事實上,我們加泰羅尼亞人并不希望獨立于西班牙,也不希望成為他人的幫兇。因為幾百年來歷史經驗與教訓都在告訴我們,無論逗留在意大利半島的奧地利人,還是比利牛斯山對面的法國人,都只是拿我們充當誘惑馬德里的籌碼。僅此而已。”
“沒錯,弗蘭克統帥曾經說過,在國與國之間交往中,既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而這,就是國際關系中永恒的法則。”
說到這里,布魯斯語氣一轉,接著又說:“毫無疑問,國與國之間講究的是赤果果的利益,但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大量的親情存在。就像圣母對于世人,只有付出,沒有索取。她代表著服從、謙卑、忍耐和愛心等美德。”
迪亞納伯爵在心中揣摩著法國密使的話中涵義,但卻沒有一個比較明確的信息。
事實上,本次會晤不過是安德魯所說的“破冰之旅”,只需要迪亞納伯爵接受布魯斯等人的會面,就是達到了目標。至于其他的,需要繼續視情況而定。
萬事俱備的“競技場”行動,根本不需要迪亞納伯爵的積極參與。如果對方不是阿拉貢王室在加泰羅尼亞地區的直系血脈,安德魯需要這個旗幟在動搖西班牙國內的強硬派和反抗力量,否則也不會如此加以重視。
整個會晤沒能持續太久,布魯斯與卡柏萊男爵就起身向主人告辭。
在傍晚時分,有一輛大馬車往伯爵府邸,送來了一箱箱化妝用的香粉、香脂和種類繁多的花露水,包括酸橙型、百里香型、香檸檬型、馬庫巴煙草型、麝香石竹型、麝香型、熏衣草型、加爾默羅牌、酒壇牌等等。
一開始,伯爵府的管家以為是自己主人購買的大手筆,然而送貨的人卻指定道姓要維多利亞夫人負責接收,這就令人感覺意外了。因為保守的巴塞羅那不同于開放的巴黎,給已婚女子送來價值不菲的禮物,有悖于加泰羅尼亞本土貴族的道德標準。
然而,令管家感到驚訝的,原本下令要將上述物品統統扔出去的迪亞納伯爵,在看完一份密函之后,居然同意女兒維多利亞出門來,親自接受了這一批禮物。
迪亞納伯爵與妻子索菲一共育有4個孩子,但只有兩人活到了成年。兒子蒂亞戈一直都是家族的新希望。然而卻在21歲時,蒂亞戈與同伴前往帕爾馬島旅游,卻死于一場非常可疑的海難事故。但很快,迪亞納伯爵又嚴禁家族的人繼續調查此事;
至于女兒維多利亞,從小就顯得聰明伶俐,美麗動人。來自法國的家庭教師就十分驚訝于小女孩的學習能力,尤其是數字計算、邏輯推理,以及語言方面的天賦。
不過,西班牙的波旁王朝一直推行的是法國的《薩利克法典》,這意味著西班牙女性不僅沒有王位的繼承權,也不能繼承本家族的貴族頭銜。
不得已,迪亞納伯爵只好將維多利亞嫁給圣克魯斯侯爵的后人。圣克魯斯侯爵,就是那位被西班牙軍人稱為“士兵之父”,并在勒班陀海戰中率領預備隊立下戰功,并多次大敗英法艦隊的西班牙英雄。
然而其后代,圣克魯斯侯爵八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新婚之日,就根本不在意家中嬌妻,每天在外面尋花問柳,以至于因為某種疾病,而很早的就失去了作為男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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