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情報部門也發來信息說,布列塔尼舒安黨的皮塞伯爵、卡達杜爾,以及旺代保王黨的夏雷特(普瓦圖軍)、斯托弗萊(安茹軍)也在蠢蠢欲動,不僅在秘密囤積武器彈藥,還加強了對新兵的招募與訓練,隨時配合、策應流亡軍隊的登陸作戰。
穿過中央會議大廳的回廊時,副官科蘭古行色匆匆的迎了上去,他在執政官耳邊低聲幾句。安德魯看了副官一眼,徑直的走到附近一座露臺上,望見了徘徊于波旁宮門前,值班哨所一側的勒巴夫人,在她不遠處的臺階上,還有坐著環抱小菲利普的亨麗埃塔。
“前天和昨天,她也是這個時候過來,通常會在外面站到入夜前。”一旁的科蘭古上前解釋說:“伊麗莎白說她只是想在看看羅姆,僅此而已。”
安德魯瞥了一眼,笑道:“就看看?是不是貝西埃爾又給你寫信了?”
貝西埃爾在前往布列塔尼軍團報到前,就曾委托接替自己副官工作的科蘭古,多多照顧留在巴黎的未婚妻亨麗埃塔。期間,貝西埃爾也多次寫信到巴黎。
對此,安德魯自然是心知肚明。那是他并不介意曾經的副官,與現在的副官,相互間搞出一個守望相助的小同盟--副官系,但前提是對自己保持足夠的忠誠。
未等表情尷尬的科蘭古回應,安德魯已經說道:“熱月政變前,我給過勒巴機會,但他放棄了;牧月暴動前,我故意羞辱羅姆,是希望他知難而退,帶著女人退隱鄉間,但他也放棄了。說實話,這位伊麗莎白夫人挑選男人的水平也是非常差勁的,專門選擇能上斷頭臺的人。”
說完,安德魯轉身就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隨即放緩了腳步,繼而給副官留下一句話。他說:
“如果明天的這個時候,伊麗莎白能夠再來波旁宮的話,你直接帶她去榮軍院的臨時監獄里看看羅姆。不出意外的話,后天中午之前,軍事法庭的最終裁決結果就要出來了。”
安德魯話語中透露一個明確信息,依照國民公會的要求,羅姆與參加“起義委員會”其他五名山岳派代表,必須登上斷頭臺。
另外,被捕的4名保王黨代表的命運也是同樣如此,至于他們的罪名,依然是“宣揚君主主義,反對共和政體”。
借助這一次山岳黨人策動的“牧月起義”,安德魯就本著“一勞永逸”的想法,鐵了心,準備將議會里面的極端派份子,無論極左派,還是極右派,統統除掉,一個不留。
基于此,別說貝西埃爾與科蘭古做求情,哪怕是伯爵夫人從莫頓莊園趕來,也無法動搖安德魯的決心。他在委任憲兵司令官佩里尼翁將軍組建軍事法庭的時候,已經明確指使“參與叛亂”的10名國民公會議員,有且只有一種判決,那就是上斷頭臺。
安德魯絕對不希望在自己外出督戰之際,保王黨和山岳派就像老鼠一般,躲在巴黎的某個陰暗角落,時不時的跳出來,折騰一場場“政變”。
雖然這些“跳梁小丑”根本成不了什么氣候,但足夠惡心,尤其是會遲滯國家經濟的恢復,打亂安德魯的一攬子發展規劃。
……
得到明確答復的伊麗莎白,領著小姑子亨麗埃塔,抱著兒子菲利普,重新回到家中,她在為羅姆準備一些干凈衣物、面包、罐頭和酒水,甚至還有賄賂獄卒的里弗爾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