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795年7月到12月,差不多的半年時間里,巴黎政壇里沒有一個人再會提及約瑟夫·富歇的名字。然而也是在這一期間,富歇的真正天才,就在這些五花八門的民事糾紛,或政治偵緝中顯露了出來。
在成功主導了“熱月政變”,鎮壓了“牧月暴動”后,身為共和國第一執政的安德魯有了更多,更遠大的政治抱負。即便是有了憲兵隊,軍情局與警務部,但他依然需要一名個人專用的暗探、一個不屬于警方的地下密探和眼線,一個私家偵探之類的人。
而干這樣的事,對于富歇而言實在是太合適了。他善于傾聽,還善于竊聽,可以從后門的樓梯混進陌生人的家里;他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從所有熟人嘴里打聽最新的流言蜚語,并且把這些社會生活的骯臟的分泌物密,一五一十的匯報給第一執政。
其中最典型的成功案例,就是富歇居然通過對流亡到巴黎的前美因茨共和國議員們一段時間的監聽,因勢利導,成功說服或是策反了約瑟夫·戈雷斯等人,同意將萊茵蘭地區并入法蘭西共和國。
戈雷斯政治立場的突然轉變,一度令安德魯很是懷疑這些德意志人是不是存在有什么陰謀,他甚至還讓軍情局著手調查此事。直到幾天后,富歇以秘密書信方式,主動向第一執政官報告了此事。
在1795年下半年的“鼴鼠生活”中,富歇逐漸了解到一個事實,就是法蘭西的執政官從不阻攔部下對金錢的追求,以及對情婦的渴望。
于是,富歇終于嗅到了黎明的清新氣息。對于情婦的追求,富歇不屑于這樣去做,那是他對自家相貌丑陋的妻子依然是一往情深熱愛,但他已經開始為自己和家人斂財。
出獄后不久,富歇就將家庭的全部財富,主要是安德魯私下給予的獎金以及他過去的積蓄,大約有10萬法郎。他一股腦的投入到第一執政官積極倡導的新興產業,主要是卷煙、雨衣和食品罐頭等輕工產業,因而輕輕松松的發了一筆橫財。
得到大量財產之后的富歇,沒有效仿其他人,購置豪華的馬車,套著矯若游龍的駿馬,挽具嶄新,在馬路上奔馳。至于車廂,都是坐著披紗掛綢,儼然希臘女神般的半裸麗姝嬌娃,權貴者的情婦……
等到上述工廠的股票價值在短期內翻倍之后,富歇卻在第一時間全部套現提出,再度做下了一回賭注,30多萬法郎全部投入到法蘭西鐵路公司的股票上,然而事實情況,法蘭西鐵路公司屬于巴黎證券交易所中,最不被廣大投資者看好的股票,幾乎沒有之一。
曾幾何時,那個鼓吹過“一個好的共和派除了面包、武器和四十埃居(約240法郎)的年薪收入,不需要其它任何東西”的黑袍教士,已經將這句話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如今,激進的革-命者當財主的日子終于來到。
不僅如此,富歇也是好運連連。
在1795年12月9日,也就是安德魯執政官結束了婚假,重新回到波旁宮辦公的第一周。督政-府忽然對外發布了一道官員任命:從即日起,公民約瑟夫-富歇將擔當萊茵蘭地區總督,總督府將設在特里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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