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軍屬戰地醫院,拉雷軍醫官一共有10位臨床主治醫師,以及20名助理醫師或實習醫師,包括主任醫師拉雷本人,合計31人。
而這其中,外科手術大夫占去了差不多七成(20人),剩下的10位醫師,屬于內(骨)科、消殺科與麻醉藥劑科。依照戰地醫院的工作分派,三分之一的醫生留在戰地醫院,三分之二的則守在戰地救護所,或是跟隨飛行救護車,或是陪伴于傷兵的運輸船上。
即便是整個野戰醫院的手術室里僅有10名軍醫,也可同時進行3到5場的外科手術。當然在每個手術臺上,必須增加一、兩名類似克魯茲這般,經驗豐富的器械護士。
事實上,第六軍野戰醫院的醫師數量,遠遠低于軍級野戰醫院規定的55位醫師的標準。然而,這卻是法屬德意志方面軍下轄九個野戰軍中,臨床醫生人數最多的戰地醫院了。比如說,維克多將軍指揮的第七軍的軍屬野戰醫院,包括實習醫生也不過22人。
毫無疑問,這多少要得益于拉雷軍醫官與安德魯執政官的私人友誼。不然也不可能從后方總醫院,也就是科布倫茨綜合醫院那里,優先得到執業醫師與實習醫生的分配名額。
好在當下的德意志戰事并不頻繁,兩個上下萊茵集團基本上屬于“先打打、再停停、接著看看、然后談談”的態勢。盡管各軍的醫生數量少了一半,但還是能保障前線傷病員的手術治療。
就目前狀況而言,在兵力、戰斗力與火炮數量都占據優勢,保持穩扎穩打的20多萬法軍,基本上控制著德意志戰場上的節奏。有時寧愿放棄一些戰機,也不會遠離補給線,實施冒險突進。
顯然,身為統帥的安德魯充分吸取了另一時空中,莫羅與儒爾當在1796年德意志戰場上的失敗教訓,寧可增加戰爭時間,也要求前線各級指揮官在任何狀況下,務必保障軍需后勤與補給線的安全。
法軍的步步為營,不貪功、不冒進的作戰風格,使得卡爾大公和他直屬軍團難以在上下萊茵地區,捕捉到有利戰機。
曾有奧地利將軍請求主動出擊,攻擊法屬下萊茵集團的防區,但被卡爾大公和他的軍事顧問否決。那是局部戰場上的兩三次輸贏都不重要,加之進攻一方比起防御一方,通常傷亡代價會更高。
事實上,政治松散的神圣羅馬帝國是無法與擁有三干萬人口,并實施義務兵役制的集-權制共和國,進行大規模的消耗戰。
而這,也是卡爾大公和他的軍事智囊團在兩年前的奧屬尼德蘭戰場,以及萊茵蘭戰場上得到的深刻教訓。
安德魯確信,等到“巴巴羅薩計劃”順利實施后,用不了太久,卡爾大公指揮的德意志聯軍,比起共和國-軍隊更愿意速戰速決,試圖借助一兩場大會戰,一決雌雄,生存或是死亡。
將視野重新拉回到第六軍的野戰醫院,克魯茲護士長接受了未婚夫拉雷的建議。她等到拉雷離開醫院外出時,就帶著兩名護士將有著三張手術臺的客廳打掃的干干凈凈,她們還通知消殺科的護工,前來噴灑消毒液,并對于手術后的垃圾實施無菌化處理。
大約過了30分鐘,準備巡查病房的克魯茲護士長背上一個紅十字挎包,前往對面小樓的輕傷員病房。至于挎包里面,裝有繃帶、救急水、阿司匹林、碘酒、酒精棉球、木夾板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