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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爾,富爾頓公館。
此刻在二樓大廳里面,樂隊的音樂家們正緊張的給樂器調弦。那些受邀的嘉賓們陸續進入一樓前廳,并沿著大理石樓梯徐徐拾級而上,很快,在嘈雜的人聲中,一股香水味撲鼻而來。
通向大廳的走廊上,干百支蠟燭光映射到支撐著豪華過道的天花板的大理石圓柱上。在一根圓柱旁邊站著公館的主人富爾頓,一位身高馬大,體格健壯,頤養很好的有錢人。
似乎是長期過于勞累,富爾頓的藍色眼睛已深深陷進去,而且額角蒼白,但他已是一位非常有錢的富人。
兩年前,當這位落魄的美國人在巴塞羅那拜會安德魯的時候,還身負好幾干法郎的債務。
現如今,這位已正式加入了法國國籍的富爾頓,其個人總資產超過了兩百萬法郎,成為因發明與建造蒸汽船,主持河道疏浚工程,而得以發家致富的典型。
此刻,衣冠楚楚,一臉富態的富爾頓正歡迎著陸續前來的客人,對他們說些歡迎和恭維的話,而在歡迎客人之間的短促的間隙里,他臉上的那種做作的笑容當即消失,如同撕下了假面具。
事實上,富爾頓的內心非常焦急,那是他在等到執政官的到來。因為美國現任駐巴黎大使,詹姆斯·門羅就坐在二樓的小候客廳里,美國大使的目的只有一個,私下拜會法國的獨-裁者。
1795年,由于《美英杰伊條約》的簽署,以及美國拒絕向法國償還獨立戰爭期間的軍事債務,導致美法關系趨于緊張。
鑒于此,兩面三刀的華盛頓政-府為了向法國人表達親善,任命親法的詹姆斯·門羅議員為駐法大使。
等到門羅赴法后,這位美國大使就立刻在巴黎,公開發表了反對暴政、支持法國革-命的激昂慷慨的演說。
不過,門羅的這點嘴炮功夫根本沒什么屌-用。
作為共和國第一執政的安德魯依然拒絕接受美國大使的國書,更不愿意公開與其會面,除非是詹姆斯·門羅能夠代表美國政-府承認獨立戰爭期間的那一筆巨額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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