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一系列數據,督政-府和衛生部最終說服了巴黎的兩級議會,將全國婦女的法定(訂)結婚年齡從原來14歲,以法律形式規定在16歲。
至于生育年齡,政-府則建議民眾在18歲之后,最好是20歲左右。
……
當絮歇離開執政官和近衛師團,孤身南下里昂之際,安德魯也在第戎郊外的軍營里,接見了瑞士軍團的總指揮儒爾當。
即便是對儒爾偏見頗深的安德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心態與覺悟都很好,“成了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
在他被自己發配到“鳥不拉屎”的法瑞邊境,除了最初的時候抱怨過一兩句,隨后就一直表現的任勞任怨,無論是配合布魯斯攻伐瑞士邦聯,還是為意大利軍團充當運輸大隊長,都做得不錯。
同樣的,安德魯也準備兌現之前給予儒爾當的承諾,在明年開春之后,將其調往巴黎,擔當預備役司令部的最高指揮官。
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一個閑職,不僅受陸軍部、憲兵部、總參謀部的約束,其麾下兵力都分散于全國各軍區,作為預備役總監的儒爾當,并沒有統兵與調兵的權力,屬于典型的“辦公室將軍”。此外,在巴黎僅有桑特爾將軍的巴黎衛隊,沒有傳統的預備役部隊。
等到儒爾當年滿40歲時,他就可以從軍隊中正式退役,然后增補成為議會上院(元老院)的議員,實現吃喝等死,富貴一生。
然而,35歲的儒爾當并不希望繼續擔當軍職,他直接向執政官表示,自己對巴黎的議會政治產生了濃厚興趣,希望能進入議會下院,并愿意積極配合第一執政和督政-府的工作。
依照《1795年憲法》,又稱《共和三年憲法》的規定:從1797年開始,議會下院的年齡限制為30歲,而議會上院必須是40歲及以上。
對于儒爾當的請求,安德魯略微思索,當即點頭同意了。
然而等到儒爾當離開自己的臨時辦公室,安德魯就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黑皮筆記本,將原本已從黑名單中刪去的讓-巴普蒂斯-儒爾當的名字,再度恢復到“黑榜”之上。
這意味著,從即時開始,由秘密警察部演變而成的“特殊調查局”,將密切監視儒爾當,以及身邊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那是在另一時空里,儒爾當在1796年于維爾茨堡敗給奧地利卡爾大公之后,心灰意冷的他便棄軍從政,并在1797和1798年兩度當選議會下院,即“五百人院”的輪值主-席。
在第二年的霧月政變之中,儒爾當代表當時的議會下院議員,堅決反對拿破侖違法共和國的憲法,實現其政治獨-裁的野心。
當然,這只是未雨綢繆的方式。那是在安德魯的認知中,儒爾當屬于一位勇敢、合格但不杰出的指揮官。同時,他也是一位能干的組織者和行政專家。雖然思考周密,條理清晰,但缺乏魄力。
再結合儒爾當在拿破侖第一帝國時期的表現,盡管其指揮作戰的水平每況愈下,在半島戰爭中更是慘不忍睹,拉胯至極,但他沒有效仿過貝爾納多特、莫羅與馬爾蒙,背刺過拿破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