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此,安德魯認為是有巴黎政客在暗中煽動被自己冷落的儒爾當,希望后者能夠站出來,反對第一執政的事實上獨-裁統治。
至于那個陰謀者,安德魯不用多想,也不需要警務部的報告,他就清楚是誰。那就是法國大革-命僅存的元老級人物,傳教士兼政治家,47歲的約瑟夫·西哀士。
兩年前,西哀士就曾經上躥下跳,反對過當時還是救國委員會委員的安德魯。那是后者拒絕了傳教士得建議,即聯合起來,借助軍隊力量推翻國民公會,建立一個中間派系的布爾喬亞政-府。
去年5、6月間,安德魯成功鎮壓了巴黎的“牧月暴動”,清洗了極端雅各賓派與保王黨勢力之后,西哀士在看見安德魯的執政官位置越發穩固時,也的確老實了一段時間。
期間,除了參加新一屆議會選舉外,西哀士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交往基本上都是親朋好友,很少與他人往來。
不過,安德魯依然察覺西哀士“賊心不死”,那是依照西哀士的年齡與資歷,可以妥妥的進入議會上院元老院,當一個終日花天酒地,混吃等死的安樂米蟲。
然而,47歲的西哀士卻選擇了議會上院“五百人院”,與那些平均年齡33歲不到,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終日廝混在一起。
盡管這一時期以來,西哀士極少站在議會大廳的講演臺上發表演說,但安德魯非常確信,這一年來“五百人院”里面出臺的諸多對自己不利的法案,很多出自西哀士的暗中授意,那些容易沖動的年輕議員被這個老奸巨猾的革-命前輩當作了槍使。
但出于對《1795年憲法》和7百多位公民代表的尊敬,無論是警務部,還是成立不久的特殊調查局,都沒效仿雅各賓派專-政時期,對兩級議會與議員們進行暗中監視。
對此,安德魯沒有任何急躁情緒,而是表現得非常有耐心。他通過每年的補選方式,一步一步的將那些效忠自己的勢力,秘密安插到議會下院,充當自己的耳目與線人。
由于西哀士如今走的都是議會政治的路線,充其量只是惡心一下法蘭西的獨-裁者,并不會給執政官與督政-府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安德魯也表現得寬容大度,對于來自議會下院的批評,擺出一副虛心接受,但絕不改正的態度。
然而這一次,西哀士居然玩過了火,再度聯絡現役軍團級的指揮官,就令安德魯有點憤怒了。
在第戎郊外的軍營里,安德魯剖析了儒爾當與西哀士之間的勾結陰謀后,隨即給遠在巴黎的警務部長德馬雷寫了一封密函,讓他指派秘密調查局開始暗中監視儒爾當與西哀士。
好在利空之后,必有利多。
數天后,自里昂傳來了好消息,那是在老絮歇的帶領下,至少有20%的絲綢商人們選擇與政-府妥協,不僅接受了使用蒸汽機與各種新式機械,以汰換原有的落后產能,還達成了新的征稅協議。
等到安德魯抵達里昂當日,與省長和國家稅務官簽訂上述協議的絲綢商人已占紡織商會注冊數量的60%,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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