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安德魯離開巴黎之前,他就讓實施“厄勒海峽突擊行動”的弗恩上校帶上一群教官千里迢迢南下土倫艦隊,從當地一萬多名駐軍中,精心挑選了500名強悍的水兵。
尤其是那些曾在波羅的海、大西洋航行過,以及了解過瑞典、挪威與丹麥的法國水兵。此外,弗恩準備再從500人中遴選出300精銳,組成一支突擊隊。
等到成建制之后,弗恩和他的突擊隊隊員還要前往巴黎北郊的軍事基地,實際操作還在不斷改進中的“洛基火箭彈”。
那是一個月前,“懂王”安德魯在視察該基地后,指示在火箭炮尾部安裝三角翼,以及底部的十字翼,以增加飛行過程中的穩定性。而不是像竄天猴一般胡亂飛行,不受控制,至少能保證火箭彈持續向前飛行,而不會忽然掉頭飛回來。
等到在土倫與巴黎的訓練結束后,突擊隊將于圣誕節左右啟程前往丹麥,進行戰前的適應性訓練。然后在法國駐丹麥大使克拉克的協調下,以商船海員的身份,繼續潛伏于日德蘭半島或是海峽對面挪威一帶。
之所以舍近求遠,沒有在瑟堡、勒阿弗爾與敦刻爾克等地招募上述突擊隊,那是軍情局分析后認為,英國間諜對于大西洋沿海的法國各港口滲透得相當厲害,不僅是軍港艦船的任何調動,甚至連普通水兵的外出,都能引發英國人的高度警覺。
反之在地中海沿岸,納爾遜與英國遠征艦隊不過是執行海面封鎖政策,監視法屬地中海艦隊大規模出港的軍事行動。對于那些航行于地中海的普通法國商船,英國人連搜查的興趣都沒有。
因為數周前,在英國商人的積極游說下,英法兩國的外交特使,就法軍釋放在利沃諾等各港口被俘的20多艘英國商船,以及兩國商船在地中海貿易達成了一種戰時默契。
即法國-軍隊在攻擊意大利沿海各個港口時,不再扣留停泊在此的英國商船,以及船上運送的各種非軍需物質。當然,那些已被搬運到岸邊的貨物,依然屬于法軍的合法戰利品。
作為對等的回應,英國海軍的遠征艦隊也不再扣押航行于地中海的法國商船。然而,那些為法屬意大利軍團運送武器彈藥與軍需品的法國商船,不在此赦免條款之列,依然要被沒收所有貨物。
在得到安德魯授權的法方談判特使塔里安,很快就與英國駐那不勒斯公使漢密爾頓,達成了一份沒有簽署任何外交文件的“君子協定”。
畢竟,這只是一種強國之間的戰時默契,或是臨時規則。其存在的依據,就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達成的臨時妥協。
有朝一日,只要雙方實力對比不再保持平衡時,所謂的默契、妥協或是相互尊重的基礎,就變得蕩然無存了。
法國一方是獨-裁者安德魯欽定的,所以上述的臨時約定實施起來沒有任何的阻礙。無論是拿破侖,還是意大利軍團的其他指揮官,誰都沒有勇氣去反對安德魯執政官做出的決定。
然而英國這邊,既然是外交上的口頭約定,倫敦內閣雖然可以默許那不勒斯公使的做法,但唐寧街不會發布任何公文作為指導。
因此就需要漢米爾頓公使,親自去說服一直在地中海北部海域執行襲擾與打擊法國任務的納爾遜,以及后者指揮的英國遠征艦隊。
一日,納爾遜率領一支分艦隊來那不勒斯王國公干。他依照海軍部的命令,將一封密函親自交給英國駐那不勒斯公使。
很快,漢密爾頓爵士喚來他那風情萬種的妻子埃瑪,說要向她介紹一個小個子男人,英國地中海艦隊指揮官,霍雷肖·納爾遜。
一開始,埃瑪眼中的納爾遜將軍,不僅身材矮小,根本算不上英俊,因為瞎了一只眼睛,以及滿口的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