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實心彈的“拆屋效果”著實不錯,三輪射擊,108顆實心彈全部落在曼圖亞城中,砸爛了至少60棟房屋。
然而,實心彈對于守軍官兵并沒有造成什么傷害。待在氫氣球上的法國觀測員發現,絕大部分奧地利士兵在炮擊一開始,就奉命進入事先挖好的地窖中,繼而成功避開了巨型實心彈的可怕攻擊。
顯然,艾赫勒伯爵和他的參謀軍官們做足了戰前準備,知道法國人會動用他們在德意志戰場上屢試不爽的“勝利者”臼炮。
所以,奧地利人提前已在地面挖掘了一個個18世紀版的“防空洞”。由于曼圖亞的三面被湖水包圍,地下的防空洞內自然是非常潮濕,但好處是可以有效的抵抗法軍的大口徑臼炮的猛烈轟炸。
只要法國的臼炮襲來,城防堡壘除了留下少量士兵擔當警戒哨外,其他人就集體轉入防空洞,躲避轟炸。
畢竟,法國-軍隊再怎么有錢,也不可能無休止的發射重達100公斤的實心鐵疙瘩。
在三輪轟炸結束40分鐘后,氣球吊籃中的兩位觀測員,已將各自觀察到的城中情況,以書面方式呈報給前線指揮官。
很快,擔當攻城總司令的旺達姆,就下令給炮兵指揮官,要求使用a級特種彈的命令。所謂a級彈,就是填裝苦味酸的10磅爆破彈。為了防止發射過程中的意外,苦味酸是與黑火藥進行了混合。
盡管曼圖亞城墻的地勢較高,然而守軍的視野依然被對岸大片樹林或是村落阻隔,加之奧地利人可沒有類似熱氣球這種懸浮于天空中的最佳觀察哨。
所以,他們無法得知在法軍的臼炮陣地上很是怪異一幕:那是每一門“勝利者”臼炮前后左右的距離,都保持在100米左右。
沒辦法,這種10磅高度純度的苦味酸即便是混合了黑火藥,依然性質活潑,爆炸威力大,足夠覆蓋數十米范圍。
于是,為防止意外殉爆后引發連鎖反應,炮兵上校漢斯-肯特刻意強調,要將每一門臼炮彼此間距離設置在百米開外。
這位漢斯-肯特上校來自黑森公國,在兩年前的拜雪之戰,他作為安德魯執政官親自俘獲的聯軍軍官,最終加入了法軍陣營。
兩年多來,這位循規蹈矩,任勞任怨的肯特上尉雖說沒有什么太過驚艷的戰績,但同樣穩穩的晉升到炮兵上校。
數周前,第九軍的炮兵司令德費爾準將在一場戰斗中,不幸腿部遭遇重傷,后在戰地醫院里接受了緊急截肢,即便是日后康復了,德費爾將軍也將半退役,離開前線轉入國內的軍區。
不久,肯特就成為第九軍的臨時炮兵指揮官。他至今還記得,軍長旺達姆在當眾宣布了這一職務后,還刻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叮囑一句,“一定不要讓執政官失望了!”
當炮擊命令下達時,肯特與其他炮兵指揮官一樣,堅守在炮兵陣地上,他反復叮囑裝填炮手,務必要檢查在炮彈內壁的第一道隔離層,涂上漆面的厚度是否均勻;
上述檢查過后,填裝手再將用浸過蠟液的絲綢包裹苦味酸炸藥,小心翼翼的填裝到彈體之中,然后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