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南北差距很大,無論是各個方面,看起來都不太像是一個統一的國家。
首先,人長得都不太一樣,北部混入了日耳曼人的血統,身材高大,金發碧眼。這與法國的狀況非常相似;
而南部,則混入了西班牙、希臘甚至北非的血統,外貌上與北方有所不同。飲食習慣也大不相同,貧富差距也是巨大的。
北方有諸如綾羅綢緞、高檔瓷器的奢侈品,是文藝復興的始源地,有著眾多的人文景觀,米蘭、都靈、佛羅倫薩、威尼斯、熱那亞等歷史名城,以及未來的紡織、鋼鐵、石油與汽車等重工業中心,也都坐落于北部;
而那些自然風光無限的冷門景區都在南方,譬如懸崖小鎮,譬如活火山之城那不勒斯,還有地中海明珠西西里島,當然,還有燒炭黨與黑手黨也起源于南方。
上述情況一直延續到了2百多年之后,21世紀的意大利北部,依然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富庶之地,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現代化經濟,繼續支撐著整個國家的gdp;但是在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與西西里島,仍舊是貧窮與混亂的代名詞。
從佛羅倫薩到那不勒斯,3萬法軍與仆從軍在3百多公里的南征途中,得益于沿途伴航地中海的數艘法國商船,因此各種糧秣軍需都補給充足,根本沒比必要從意大利半島最愚昧、最窮苦的民眾手中,剝奪他們的最后一口黑面包,或是黏糊糊的土豆泥。
隨便法軍的到來,意大利南部的民主主義者也紛紛趕來,但令他們失望的,法國人似乎不打算將“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化為真正的自由之樹。
雖然法軍不乏有救濟貧困民眾的慷慨行為,但身為統帥的安德魯執政官拒絕在公眾場合,接見意大利南部的激進主義者。
不過,安德魯還是允許這些意大利的雅各賓派分子,在比較寬松的法律框架內,通過一場“公開、公平、公正”的選舉,來獲取城鎮議會的權力。
可一旦激進主義者嚴重偏離了法國人設計的軌道路線,到處宣揚起義或是鼓動暴動,安德魯會立刻派出軍隊,協助當地議會鎮壓一切叛亂行為。
法軍的上述種種善意之舉,令掌握著地方城鎮話語權的“領主們”歡欣鼓舞,自然而然的也沒有南部士紳參與抵抗法軍的行動。
自從羅馬帝國滅亡后,諾曼人、西哥特人、阿拉伯人、西班牙人都來統治過這一片地區,如今再多一個法國人,也無所謂了。
1797年3月初,安德魯和他的3萬軍隊,順風順水的來到了那不勒斯王國的首府,那不勒斯城北部的圣埃莫堡。
已投靠法軍的曼弗雷男爵,自告奮勇的充當了勸降特使。此外,他攜帶的這份勸降信中,還夾帶有西班牙波旁王朝的另一個政治保證,那就是法軍只會驅除“禍亂朝綱”的王后瑪麗亞與首相阿克頓,會將國家大權重新歸于那不勒斯國王費迪南四世。
換言之,法軍與四國盟軍只是“清君側”,而不是改天換地。
于是上午10點,在收到法軍的勸降信之后,圣埃莫堡的守軍指揮官僅僅考慮了五六分鐘,最終下令懸掛白旗,放棄抵抗,列隊走出圣埃莫堡要塞,向法軍投降。
作為那不勒斯城最重要的一座軍事城堡,埃莫堡與鄰近的圣瑪蒂諾修道院一同居高臨下俯瞰全市,至于部署于城堡炮臺的數十門火炮,可以精確打擊那不勒斯城中任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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