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看來,約瑟夫大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脾性暴躁、剛愎自用的無能之徒,除了他擁有的哈布斯堡家族血統,以及弗蘭茨二世弟弟的身份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但在皇帝眼中,約瑟夫大公盡管“又菜又愛玩”,但他的出現可以平衡卡爾大公在奧地利軍隊中的勢力,從而避免一家獨大。
原本,皇帝是希望大弟弟費迪南德大公,也就是托斯卡納大公費迪南多三世。但這位費迪南德大公明顯就是一根隨風搖擺的墻頭草,就連哈布斯堡家族內部都唾棄他的為人。
1792年,即位不久的費迪南多意識到自己即將要面臨法國大革-命的威脅,隨即不顧哈布斯堡家族的反對,率先承認了法國新建立的共和政-府。
1793年,隨著路易十六被國民公會處死,吉倫特派的垮臺,以及雅各賓派專-政開始,法蘭西內戰正式爆發。
很快的,邦聯派與保王黨組成的反雅各賓派勢力,席卷整個法國南方,控制了里昂、馬賽與土倫等重要城市。
與此同時,英奧荷三國聯軍正從尼德蘭向南,德意志聯軍從萊茵蘭向西,西葡聯軍從比利牛斯山向北,意大利諸侯聯軍從阿爾卑斯山向西,一同朝共和國發動進攻。
此刻,反法形勢一片大好。
于是,在英格蘭銀行英鎊的誘惑下,費迪南德大公改弦更張,宣布回歸哈布斯堡家族,加入到反法聯盟之中。
好景不長,費迪南多在看到法軍一連串勝利,普魯士與西班牙退出反法同盟后,他就在1795年宣布托斯卡納大公國維持中立。
不過,安德魯法國拒絕承認托斯卡納大公國的中立,堅持要打擊哈布斯堡王朝的所有成員國。隨著安德魯的近衛師團于半年前進入佛羅倫薩之后,費迪南多被迫流亡至維也納。
由于費迪南多在反法問題上的反復橫跳,使得哈布斯堡家族的大部分成員對其感觀不佳。至于皇帝弗朗茨二世,也不打算給予這個“無恥的流亡君主”任何的軍中職務,只是依照家族的慣例,讓費迪南多領了一份樞密院顧問的閑職。
唯獨與法國人交手多年的卡爾大公,深知法軍的恐怖,以及費迪南德大公的無奈,內心也同情二哥費迪南多的遭遇。
然而今天,在從美泉宮返回的時候,卡爾大公開始在馬車廂里對著自己的二哥,大聲埋怨起來。
“費迪南多,剛才你為何沒有幫我?樞密院的軍事顧問都知道,約瑟夫無法勝任一個戰區的總指揮?”
費迪南多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卡爾,我只是一個只拿薪水,根本不管事的國事顧問,戰區指揮官的任命,那是樞密院軍事顧問的活兒。而且你再想想看,之前站在你身后的那些樞密院同僚,又有誰站出來,反對過皇帝的任命了?”
眼前這個三弟,打仗是水平一流,但缺乏政治頭腦,如果身為智囊的貝勒加德伯爵不在卡爾身邊,經常會干出惹怒皇帝大哥的事。
費迪南多的一番肺腑之言,令卡爾沉默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