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菲舍爾將軍最喜歡專心致志的在練兵場上操練手下士兵,一板一眼,機械乏味。直到將那些莊稼漢們操練的個個眼白翻天,雙腳像被追得無處躲藏的兔子一樣,晃晃悠悠,站立不穩。
盡管軍隊中存在許多的缺點,但常常遲發軍餉,以及在按規定的時間里,少發必需的糧食等這種事情,最是讓人忍受不了。”
猶太人萊赫在為他的一位堂兄抱不平,后者由于不會騎馬,被丟在菲舍爾將軍的步兵旅里面當兵,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充當炮灰的士兵。
盡管同伴吐槽以嚴厲著稱的菲舍爾將軍,但在巴托斯內心卻是非常認可那位步兵指揮官,而且缺少軍餉現象的并非是針對步兵,貴族居多的騎兵同樣只能領取規定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的軍餉。
當然了,性格穩沉的巴托斯不會當面反駁萊赫,而是將話題引入了一個幽默笑話。
“幾周之前,當我們抵達奧斯維辛的時候,這座小鎮變成了一座大軍營,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波蘭勇士,他們中有人甚至來自普魯士和俄羅斯,為防范間諜,各個營團都擬定了各自的口令和口號。
毫無疑問的,普通的市民是無權知道口令和口號。于是這些人就故意成群結隊的,前往那些放哨的和不許通過的地方去逛蕩。市民的這樣目的,僅僅就是為了聽到哨兵一聲嚴肅而可怕的喝問。
不管該不該問,哨兵都得千篇一律地問:‘你是誰?’
此刻的市民必須要響亮地回答這一句:‘自己人,波蘭人!’”
“哈哈哈,我喜歡你這個幽默!”一直沉默寡言的雷德斯輕輕的拍了拍巴托斯的肩膀,高舉了酒杯。
“為了奧斯維辛和小波蘭人民的支持,也為了生活在大波蘭的波蘭人民,早日能從叛徒普魯士人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干了這一杯!”
巴托斯從之前的相互介紹中,已得知眼前的這位雷德斯上尉,來自普魯士人統治下的波茲南地區。和巴托斯一樣,雷德斯也是一名家境破落的貴族子弟。
所不同的,雷德斯家族的數十位男性成員,由于在1794年的大起義中,因為武裝反抗普魯士軍隊而在戰后遭遇到普魯士軍警的報復性屠殺。
事后,僅有雷德斯與幾位堂兄弟,跟隨奧什將軍逃到了法國,雷德斯是在去年加入到波蘭自由軍團。
盡管巴托斯不過是一名騎兵中尉,但他心思靈活,交友廣泛,與諸如菲舍爾將軍在內的高級軍官,都有過不錯的關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有人給巴托斯吹過風,等到傷愈復出的時候,他會擢升位上尉,而科瓦爾斯基同樣會晉升到中尉。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和科瓦爾斯基,以及另外二十多位中下級的波蘭軍官,將在巴爾斯伯爵執政官和司令官東布羅夫斯基將軍的聯名推薦下,換上了一件人人羨慕的“紅褲子”,前往法國的統帥部,或是法軍總參謀部里,學習半年以上。
在與高層接觸多了,巴托斯也聽聞過法國執政官與普魯士國王的特殊關系。至少是現階段,法國絕不會允許波蘭收復普魯士占領之下的“大波蘭”。
不僅如此,安德魯目前與俄國沙皇保羅一世目前也處于“蜜月階段”,波蘭方面任何挑釁俄羅斯的舉止言行都會被禁止。
所以,包括在克拉科夫在內的所有光復國土里,在公眾場合以及新聞報刊上,公然宣揚波蘭要收復“大波蘭”、白俄羅斯、庫爾蘭、沃倫與烏克蘭的行為,都是被嚴令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