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來得容易。想走就不容易了。
小威廉皮特與格倫威爾等人這才發現,由于約克公爵誤判的戰局,導致在特塞爾島上的英國守軍,不僅要忍受腹瀉和傷寒的雙重折磨,還要受到法軍炮火不間斷的襲擾,一不小心就成為安德魯“手中的人質”。其命運比戰俘營的英軍士兵還要悲慘10倍。
所以,這一次倫敦的政客們決定與法國停戰和談的前提,是約克公爵主動向議會內閣求援,不打算在臭氣熏天,到處都是奄奄一息的傷病員的特塞爾島上,繼續待下去了。
等到停戰協議達成之際,作為荷蘭遠征軍總指揮的約克公爵就要在協議文本上簽字畫押。
至于回國之后,可憐的約克公爵不僅要接受喬治三世的訓斥,以及議會下院與戰爭內閣的責難。不出意外的話,身為英王喬治三世次子的約克公爵,就將永遠的失去指揮英國地面部隊的資格。
這一點,也是英國下議院的大多數議員喜聞樂見的好事情。因為漢諾威王室最終被議會馴服,無法再掌控自克倫威爾時期以后,議會下院專屬的“紅衫軍”。
對此,安德魯自然也清楚。他主動配合英國內閣的做法,不僅僅是挑動英國王室與議會下院的明爭暗斗,更是要借此來提升與突顯英國外交大臣格倫威爾的政治地位,為今后格倫威爾與小威廉皮特最終鬧翻,而埋下伏筆。
也是基于這一點,安德魯才“屈尊紆貴”,以共和國元首的身份,親自來到阿姆斯特丹,與僅是內閣外交大臣的格倫威爾進行會晤。
說實話,安德魯的這一番騷操作,令總參謀長貝蒂埃爾都感到困惑。依照原計劃,將英國-軍隊與艦隊滯留于荷蘭海域,是非常有利于即將開始的,格拉維納上將指揮法西聯軍爭奪直布羅陀半島(要塞)的戰役,
面對總參謀長的疑惑,安德魯卻是笑而不語。
那是軍情局從倫敦發來信息,潛伏于英國西南方向的“鼴鼠”已開始了行動,代號“紅色風暴”的英國水兵叛亂,隨時可能在英國最大的軍港爆發。現在僅欠缺一點點火星。
……
視野回到艾默伊登要塞,等到安德魯與格倫威爾共同擬定好停戰協定,接下來的工作細節就交給了馬雷大使、阿丁頓特使繼續協商完成,而最后歸英法軍隊的總指揮,約克公爵與索漢共同執行。
在安德魯即將登上馬車,返回阿姆斯特丹的時候,要塞中的一名值班軍官匆忙跑了過來。
上尉氣喘吁吁的告訴執政官,說停泊于外海的英國戰列艦“倫敦號”掛出了公共旗語,表示向法國第一執政官致敬,希望英法兩國能在不久的將來,締結一份和約,重塑歐洲和平。
安德魯笑了笑,想著“來而不往非禮也”,隨即心下一動,對著值班上尉命令道:“告訴格倫威爾勛爵,說我非常期待下一次,與他的面對面會晤。但前提,他必須成為英國的第一內閣大臣(首相)”。
當法國人將公共旗語傳回“倫敦號”的時候,多少令格倫威爾有些尷尬。或許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小竊喜。
毫無疑問,進駐唐寧街10號首相官邸,一直都是格倫威爾的夢想。如今的他,距離這個目標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一旁的納爾遜卻在內心不停的搖頭,很顯然,眼前的外交大臣似乎也中了安德魯巫師的魔。既然是公共旗語,就意味著阿丁頓特使也能獲得上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