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時間推到3、4年前,也就是安德魯剛剛執掌共和國軍政大權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絕對沒有什么“全面戰爭”、“歐洲大戰”與“兩個戰場”這一類,極度瘋狂的字眼。
在被歷史課本與傳統媒體,洗腦教育了二十多年后,安德魯與同時期的普通人一樣,認定拿破侖的第一帝國,希特勒的第三帝國,他們的失敗都是不可避免的,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轍。
然而,等到安德魯從歐洲各國的君主們那里,獲得了“德意志與意大利偉大征服者”的稱號后,他這才猛然發現,無論是另一時空的拿破侖,還是希特勒,他們對于歐洲統一的執著,并非一開始就是積極主動的,而是受到某種魔力牽引,或是歷史慣性的驅動。
先行拋棄政治上的成見來看,第三帝國在二戰打響之前,吞并的歐洲疆域,基本上都屬于德意志諸侯,或是神圣羅馬帝國的傳統領土,其中包括萊茵蘭、奧地利、捷克與斯洛伐克(波西米亞),以及從18世紀開始,就一直屬于普魯士王國的波蘭走廊和但澤(亦稱但澤走廊)。
同樣的,安德魯于1795年的時候,就在國民公會發表的國情咨文中做出了申明,還借助國家法律的名義,限定了共和國的疆域,
向西,是拉芒什海峽(英吉利海峽),作為英法兩國的傳統分界線。這一點從百年戰爭之后都是不容置疑的;
往東;萊茵河與阿爾卑斯山構成了法蘭西與德意志、與瑞士、與意大利的天然疆域,這里屬于武裝沖突的集中區域;
向南,法蘭西的統治止步于比利牛斯山的北麓和地中海,但在1797年,法國還是恢復了對安道爾公國的宗主權;
向北,同荷蘭共享萊茵河三角洲,以及林河的入海口。
為此,安德魯法國在殘酷鎮壓國內極端分子,平息旺代與布列塔尼叛亂的同時,也迅速同普魯士、荷蘭、西班牙、巴登、符騰堡等簽署了雙邊或多邊《和平條約》,順利解決了各自的邊界問題。
為此,安德魯還幾度拒絕了原屬于瑞士邦聯的巴塞爾州與日內瓦州加入法蘭西共和國大家庭,甚至對于路易十四念念不忘的薩伏伊公國,也沒能表現出特別的興趣。
那個時候的安德魯,只是一廂情愿的希望能與瑞士邦聯,與撒丁王國,與奧地利,與巴伐利亞等國結束戰爭,恢復和平,繼而專心致志的攀登科技樹,發展大工業。
為此,從布列塔尼返回巴黎的安德魯,曾計劃將法軍總兵力從現有的八十萬,裁減60%-70%,最后僅保留24到32萬的國防軍。
當然,習慣于做事心思縝密的安德魯,也對大裁軍做出了兩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與當下最強大的兩個敵人:哈布斯堡王朝和英國正式停戰,并簽署和平條約。
只是,利益熏心的哈布斯堡王朝在英國人的挑撥下,一再拒絕了安德魯法國拋過來的橄欖枝,選擇繼續與共和國進行軍事對抗。
從1795年下半年開始,奧地利人繼續拉攏瑞士、眾多的德意志諸侯與意大利諸侯,加入到英國人主導的反法同盟陣營中。
鑒于此,安德魯這才拋棄了和平幻想,最終燃起了“必須要徹底干掉哈布斯堡王朝的鋼鐵雄心”。
為此,這位法蘭西執政官利用巧取豪奪的手段,甚至是橫征暴斂的方式,從大大小小的仆從君主國與一干姊妹共和國那邊,瘋狂壓榨了10多億法郎,充當征服哈布斯堡王朝的軍費。
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至少是在當下。
等到持續兩年的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最終以安德魯法國的徹底勝利而告終。此刻,無論是德意志人,還是意大利人,瑞士人與荷蘭人,他們都選擇性的忘記了法國的兇殘,法軍的暴戾。那些曾不得不出錢、出兵的歐洲君主們,也將自己視為勝利者中的一員。
或許是安德魯用力過猛的緣故,讓歐洲其他強國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當安德魯剛剛把哈布斯堡徹底打趴下后,換了個新國王的普魯士就跳出來做死,不斷挑釁強大的法蘭西。
以至于安德魯不得不選擇以戰爭方式,來解決“霍恩索倫家族的內部矛盾”。畢竟另一時空中,拿破侖在1806年的輝煌勝利,也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