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政治交換,英國將保證不會在英吉利海峽及北海一帶,襲擾法國及其盟友荷蘭和丹麥。
不僅如此,英國向法國特使表示,一旦兩國締結和約,倫敦方面會在3個月內,驅除所有在英國生活的法國保王黨分子。
上述消息被《泰晤士報》披露后,立刻在國內國外都激起了軒然大波。
憤怒的普魯士大使在請求與小威廉皮特首相會面無果后,立刻就跑到了艦隊街,找了幾個報刊的記者,當眾發表了對英國內閣的抗議信,表示柏林方面將保留進一步抗議的權利;
由于法國特使馬雷的姓名與住址被《泰晤士報》記者詹姆斯曝光,上千名流亡貴族與保王黨成員跑到馬雷下榻的國賓館,用石塊與糞便攻擊這位共和國的外交特使。
以至于馬雷只能躲在倫敦警察嚴密保護下的國賓館里,既不敢出門,也不能開窗,每天靠著吃面包,腌牛肉與肉菜湯度日。
“只是能躲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一天深夜,幾個膽大的保王黨份子趁著倫敦警察不留神,偷偷翻過柵欄,來到法國特使的窗臺下,成功的將一顆縱火彈丟進了馬雷的臥室里,引發了一場大火。
好在馬雷特使的警覺性非常高,在得知自己的身份暴露后,就一直睡在書房里,從而躲過一劫,反倒是自己的一名助手,因為要搶救臥室里的貴重物品,而被大火灼傷胳膊,好在只是皮外傷。
第二天凌晨,馬雷與助手在銷毀了所有的外交文件后,四人擠在一輛狹小的貨運馬車內,從賓館后門逃到泰晤士河的碼頭,乘坐一艘特許進入英國港口的法國雙桅商船,最終返回了巴黎。
隨著法國特使的突然撤離,英法和談最終也宣告無疾而終。
事后,憤怒的英國外交大臣格倫威爾要求首相表哥,務必要徹查此類惡性事件,對縱火犯施加嚴懲。
然而,小皮特對此卻表現不以為然,他堅持認為,“這一不幸事件,說到底,也只是法國人之間的內戰,與英國無關。”
最終,那名叫奧布里的縱火犯,僅在倫敦警察局的拘留所里待了3天。等到他繳納了50英鎊的罰款,隨即以“和國的英雄身份”出現于流亡貴族與保王黨的視野中,不久還得到了波旁王朝第二順位繼承人,阿圖瓦伯爵的接見。
毫無疑問,與格倫威爾對兩國和談投入了大量心血不一樣,小皮特壓根就不看好這一次的倫敦和會,
即便是《泰晤士報》記者詹姆斯收買了首相官邸的工作人員,從而曝光了此事,但小皮特卻沒表現出太多憤怒。只是將受賄的工作人員辭退,再罰款了《泰晤士報》200英鎊,就不了了之了。
同樣的,安德魯也從沒打算借助一兩次談判,來解決法英之間的矛盾。所謂的和談,不過是一種政治姿態罷了。
首先,赴英和談,是向世人表明安德魯法國的和平愿望;其次,挑撥英國內閣的矛盾,具體說就是加深首相小皮特與外交大臣格倫威爾的沖突;還有制造混亂,將破壞和談的罪名推到英國人身上。
沒錯的,《泰晤士報》記者詹姆斯之所以能從首相官邸那邊,獲得那篇驚天動地的大新聞,或多或少都得益于“英國工程師”與軍情局的暗中協助。當然,詹姆斯本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