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執掌法蘭西共和國近5年的安德魯-弗蘭克,已不是當初剛剛上臺,那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謹慎模樣。
如今的他,早就深諳為政之道,總是能提前幾步,站在上帝視角,從一個個重大的、突發的,甚至是有著災難性后果的諸多事件中,挖掘出有利于維護自身統治地位的線索與價值。
只是這種以上帝視野運作的,“高瞻遠矚”的法令與國策,或許在10年,20年,甚至是50年內,繼續保持良好的運作。
然而,等到安德魯下臺,或是離世之后,那些看似英明神武,毫無破綻的一系列政治與外交措施,就可能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后果。
就如同,俾斯麥下野之后的德意志第二帝國,經歷了一位極不稱職的“駕駛員”威廉二世的一路狂飆,最終淪為任人宰割的戰敗國。而霍恩索倫家族五百年來,一個個的夢想與野心,猶如泡沫般破裂。
與18世紀晚期的歐洲精英們相比,安德魯是擁有兩百多年歷史的穿越者,但在好幾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也會被突如其來的噩夢驚醒。
那是穿越者在夢中,看到自己窮極一生,建立起來的龐大帝國,居然在一夜之間崩分離析,就像一干年前的法蘭克王國,另一時空的德意志帝國和俄羅斯帝國那般。
無數憤怒的勞動者在大街上游行,在他們身后的,是成百上干被推到的“偉大、光榮的安德魯大帝雕像”。
最終,就連這位“歐洲最偉大征服者”的陵墓也不能幸免,被暴民們付之一炬……
在經歷了無數次噩夢后,安德魯不得不將其視為上天給自己的一種警示。通常在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會讓副官展開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圖,然后盯著那一片北美大陸,死死發呆。
數月之后,安德魯以執政官的身份簽發了一道人事任免令,軍情局二號人物的皮埃爾將軍,將出任法屬圣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的副總督,輔助最近“積勞成疾”,已經重病在床的克里蒙梭總督。
此外,在前殖民地武裝總指揮邦·阿德里安·蒙塞將軍返回巴黎述職期間,且新一任的殖民地指揮官尚未抵達新奧爾良上任之際,皮埃爾副總督還將臨時擔當3萬多法屬殖民地軍隊,包括正規軍、自衛軍與武裝民兵的最高指揮官。
換言之,在至少兩個月內,身負安德魯執政官特殊使命的皮埃爾副總督,將成為圣路易斯安娜與圣多明各(海地)殖民地的“軍政一把手”……
視野回到馬塞納與波蘭方面軍那邊。
在7月中旬,波蘭方面軍的前衛部隊,儒貝爾將軍指揮的第14軍,由南至北,穿越了已被解放的馬佐夫舍省。
隨后,得益于波蘭人的通風報信,儒貝爾的軍隊在馬姆雷湖與希尼亞爾德維湖之間的,奧爾斯丁、肯琴、吉日茨科一帶,很是輕松的擊潰了幾支前來阻止法軍進攻柯尼斯堡的東普魯士軍隊。
與此同時,得益于“奧維茨慘案”的發生,促使安德魯決定將波蘭走廊與但澤劃歸為法國-軍隊保護,至少是在20年內。
不久,法國執政官簽署的上述法令,也很快傳到了但澤。
此刻,負責守衛這個占據著重要戰略地位城市的,是普魯士元帥卡爾克魯什,還有他麾下的1.4萬普軍士兵,以及臨時組建的數干名城市志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