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作戰,它裝有一門發射十八磅炮彈的長筒炮,既無駐退索也無起落滑車,而在一根方向滑碼上轉動,只能向前方發射。
另一門八磅炮裝在船尾,但不能轉動,因此我們的炮艇如果處于和它并列的位置,它就只有靠滑膛槍的火力來抵抗……
總之,尊敬的閣下,在我看來,這完全是不足重視、滑稽可笑的。因此,我的結論是:聚集在布倫的大量平底船,只是為吸引住我們的注意,使我們集中警戒這個地方,借以掩飾正在醞釀的從別處發動正面的進攻。比如說是愛爾蘭島。”
被這位英國海軍將官貶得一錢不值的這只船:它長達五十八又三分之一呎,寬達十四呎,船頭吃水三呎,船尾吃水四呎,兩舷高于水面三呎,載重三十五噸。一英呎約等于0.305米。
英國海軍部收集的其他情報也表明:無論是荷蘭水手,還是丹麥水手,大家同樣確信這種平底船根本不適于海上航行。
一名荷蘭海軍軍官直截了當的向趕來視察的聯軍最高統帥安德魯表示:“不管那些阿諛奉承的家伙,怎樣想方設法使閣下相信,‘這次遠征是可行的’,但是除了丟臉之外,不能指望任何別的結局。”
此刻,又有一種不同的聲音出現了。
一個名叫拉布爾多內的年輕的法國保王黨人,在以供應商的身份,近距離觀察了那艘大型平底船上之后,曾經說過:
“是的,先生們,我絕對深信所有這些船隊,不過用來唬人而已,絕不會是用來進行一場,幾乎沒人會相信的入侵英國的行動。”
流亡英國的法軍叛將迪穆里埃也持同樣看法,他此刻居住于倫敦,寫了一篇關于“可能會發生的法國入侵,以及如何挫敗法國入侵”的長篇報告,送到了唐寧街10號,英國首相官邸。
此外,好幾個英國間諜的報告也拿出證據,那是歐洲大陸上一切有經驗的海員都始終認為:法蘭西執政官的計劃不是騙人的花招,就是魯莽從事的冒險。
不僅如此,好幾個法國指揮官也在不同場合做公開抱怨,認為布倫一帶的船隊,只能作為一支龐大的渡船隊來使用。
至于法國海軍的將領們更是擔心,那些兵員擁擠的船只在大海上作戰,要冒多大的危險。他們還指出:由于船只的大小、吃水深淺以及速度都不一樣,整個船隊勢必分散,因此就可能為航海性能更好的敵艦分別擊破……
想要損失不大,似乎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選擇一個無風期,那時英國巡洋艦在一大群劃槳船的協同攻擊下就會無能為力。
如果遇上大霧,劃槳船的危險就會更大,因為船艇密集定會互相碰撞或在沙灘上擱淺,或者迷失方向。
對這支希奇古怪的龐大船隊,就是如何出發的問題,也構成嚴重的困難,因為人們發現,整個船隊不可能乘一次漲潮全部駛出港口。
因此在整個船隊啟航之前,船隊的一部分將不免暴露在英國艦船的炮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