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羅塞,最初的時候,主要是在負責局里的培訓部門,看似默默無聞,卻憑借著自身的努力與機遇,后來居上,一躍成為軍情局的第三任局長。
在皮埃爾的內心深處,說對于昔日小老弟,羅塞的高升毫無羨慕與嫉妒之意,那顯然是自欺欺人。
但這份情緒,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僅僅一閃而過。
此刻,看著眼前這位不遠萬里、冒著巨大風險來到英國探望自己的老戰友,皮埃爾心中更多的是感動。他深知,在這充滿危險與猜忌的諜報世界里,這份跨越重重阻礙的情誼,是何等的彌足珍貴。
羅塞微微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神情,既有對往昔的回憶,又有對現實的惋惜。
“布魯斯嘛,他確實有過相當大的貢獻。不過,在這復雜的情報戰場,忠誠才是至關重要的,根本容不得半點馬虎。”
羅塞以一種看似輕描淡寫的口吻,緩緩說出的話語,卻好似一道驚雷,瞬間在皮埃爾面前炸響,令他心中猛地一凜。
皮埃爾至今還記得,安德魯執政官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至理名言,“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這句話,在軍情局內部,猶如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警醒著每一位特工。
此刻,聯想到布魯斯的境遇,皮埃爾心中暗自思忖,老領導離開巴黎,遠赴柏林就任普魯士警務大臣,恐怕更像是一份頗具分量的警告處分,好在尚未上升到被冠以任何罪名的程度。
“好了,過去的事就暫且擱下,不必再提了。”羅塞仿若察覺到了皮埃爾內心的波瀾,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他神色變得嚴肅而莊重,目光緊緊盯著皮埃爾,說道:“此次特意約你前來,是要知會你,軍情局的行動隊針對金融調查局的報復行動,很快就要拉開帷幕了。”
皮埃爾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回應道:“需要我如何協助?我在倫敦城內城外安插了眾多眼線,消息網還算靈通。另外,我也會盡快全力搜集有關金融調查局的詳盡情報,以供行動隊參考……”
羅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目前暫時還用不著。你只需密切留意事情的發展態勢,瞅準時機,提前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便可。這場報復行動,可是第一執政親自參與謀劃的。我們必須讓英國人清楚地認識到,膽敢挑釁法蘭西歷史上最偉大、最光榮的國家領袖,將會付出何等沉重、難以承受的代價。”
皮埃爾聽聞,立刻神色一正,斬釘截鐵地附和道:“你說得太對了!第一執政官無疑是一位偉大的領袖,他對國家的宏偉規劃和遠大抱負,猶如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們這些為國家竭誠效力之人前行的道路,讓我們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為了安德魯,為了法蘭西,我甘愿奉獻一切。真心希望這場戰爭能早日落下帷幕,到那時,我便能返回法國,重返巴黎,向共和國第一執政當面述職了。”
“沒錯,我們定能贏得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將所有膽敢挑戰法蘭西威嚴的敵人徹底踩在腳下!”同樣的,羅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黃昏時分,在這寒冷徹骨的氛圍中,羅塞和皮埃爾懷揣著各自的使命,先后離開了這座不起眼的教堂。而一場風暴正悄然醞釀,即將席卷整個倫敦,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