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在!我還以為你放了一把火跑了呢!”
桑離瞥向裴國公,見他的注意力還在房子上時,鴉羽輕顫,唇角勾出挑釁的弧度:“為什么要跑?難道還怕你殺了我?”
“呵,有種!你給我等著,等我穿好衣服,看我怎么弄死你!”裴書期咬牙切齒的提上褲子。
桑離緩步后退,眼底卻盡是戲謔,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要不讓大家都看看你的“小辣椒”?
“你還敢嘲笑我?受死吧你!”裴書期哪受得了這個,蹬上鞋子就跳起來一個黑虎掏心,手指成爪的抓向桑離心口。
桑離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腳下錯位,輕輕松松的避開了主拳風,但礙于裴國公就在這兒,而原身也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不挨一拳也不合適,當下,她一聲尖叫,故意裝作驚慌不已的樣子,將手里的木盆捧起來,當做盾牌護在身前。
“嘭——”
木盆被打了個稀巴爛。
桑離都不等拳頭落在身上,便借力向后飛了出去。
落地時,拇指點在自己心口,再順著喉嚨往上頂,將瘀滯在喉間的心頭血給趕了出來——原身就是因為氣血逆行,導致這口血沒上來,才一命嗚呼的。
“噗——”
桑離吐出一口血,哀哀怨怨的抬眸:“對不起世子爺,都是我的錯……”
裴書期揮動著拳頭:“你裝什么裝?剛才不還很囂張硬氣的嗎?現在知道認錯了?晚了!”
他怒吼著,再次一拳打上來。
但是眼前一黑,竟然是裴國公沖了過來,護在了桑離身前。
不等他反應過來,被老爺子一腳踹飛:“孽障,你還敢打人!”
裴書期張口吐出鮮血,又急又氣:“爺爺,是她,她讓我打她的!”
“還敢胡說!”
裴國公抬起手就要教訓他,陡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沉冷的低喝:“住手!”
只見一群女人簇擁著一名六十歲左右,頭發灰白,衣飾華麗的婦人走了過來。
她便是裴國公的正妻,國公府的當家大主母裴方氏。
見到她,裴國公的氣勢瞬間軟了一截,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夫人,你,你怎么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把他給生生打死了?”
裴方氏眼尾輕抬,不怒而威:“我同你說過的,他是我孫子,有什么事情你同我說,我自會教導他,不需你插手。”
“夫人,你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糊涂事,我這是為了裴家的長久著想,他……”
裴國公沉著老臉,剛要開口述說情況,卻被裴方氏打斷:“你若是覺得為妻教導不對,那咱們便進宮,去請皇后娘娘來評斷孰是孰非,如何?”
“夫人……”當著外人的面,而且裴方氏又抬出了皇后娘娘,裴國公最終只能作罷。
裴方氏是皇后娘娘的親姑母,標準的皇親國戚,即便是戰功赫赫的裴國公,在她面前都得矮一截,讓三分。
裴書期被人攙了起來,嘴角上掛著血,看的裴方氏心疼不已。
“你這是怎么啦?怎么還吐血了?”
“是她,都是她!她不但放火燒了房子,還把門從外面鎖上了,她這個毒婦,是想燒死我……可爺爺還護著她!”裴書期是一點不提與俞姬的事,只管告狀。
裴方氏聽后怒火中燒:“婚事講的是門當戶對,可你爺爺同你爹就是不聽,不過就是救命之恩而已,多給點賞錢也就是了,他們偏要為你指婚,要湊成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來人,把這個女人送回去。”
桑離猜到了國公府的人會護短,但是沒料到會如此護短——也難怪本該讀書知禮的世子爺,竟然養出來那樣的品性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果然不錯。
“老夫人且慢,我有話要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