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孩子不可能給你的!你在不負的安神藥里下迷藥,導致他現在還沒醒,怎么可能再將孩子給你,”俞姬抱緊孩子,銀牙一咬,梗聲道:“母親也是不會答應的。”
“是嗎?”桑離淡眸一笑,挑釁的眼尾漫上冷意:“母親,你可是如她所說,不會將孩子給我?”
“……”裴方氏不語。
今日俞姬敢在這里同桑離這個新夫人叫板,自然是仗著她這個太夫人的勢。
本想著桑離是新婦,娘家又是那樣的光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同俞姬太較真,畢竟裴不負也不是她的孩子,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強勢。
尤其是桑離看向她的眼神,疏離中帶著嘲諷,甚是讓她不舒服。
而此時,一直等著裴方氏回答的俞姬,見她久久不語,連忙喚道:“母親。”
她需要裴方氏拿出強硬的態度,以來支持自己,好講裴不負帶走——這也是她們之前商量好的事情。
不等裴方氏開口,桑離又笑了,咄咄沉眸:“俞姬娘子,母親心里自有分寸,你何必要讓母親把難聽的話挑明了說呢?我為什么會嫁給侯爺,成為肅忠侯的娘子,你心里難道沒點數嗎?你做的那些傷風敗俗,丟人現眼的事情,難道還適合教育好一個孩子嗎?除非……”
話音一頓,桑離的語調多了些意味深長的調侃:“母親,除非您是想要毀掉不負這個孩子,否則斷然不會將一個白紙般的孩子,交給如此劣跡斑斑的婦人!”
裴方氏臉上的皺褶明顯顫了顫,瞇縫著眼睛斜睨桑離:“桑氏,你此言何意?”
俞姬也在跳了出來,一張臉紅成了大破布:“夫人,你又在胡說什么!我,我那些,我,不負一直都是我在養著,你何曾見我把他養壞了……”
“孩子都是白紙,有沒有養壞了他,你比我心里清楚!你做的那些事情,哪里配撫養孩子?”桑離也不再客氣,眼神陰沉下來:“還有,俞姬,論身份,我是肅忠侯正妻,又喝了你的妾室茶,你便是如此同當家主母這么說話的嗎?”
“好了,”裴方氏用力頓了頓手里的拐杖,低聲大喝,打斷她們的爭吵:“勛貴人家,如此爭吵,成何體統!”
“母親,母親可要為我做主啊,”俞姬秒變柔弱小白兔,可憐兮兮的摸著眼淚:“夫人才來幾天啊,便如此看我,還說了那么難聽的話,這若是傳出去,我,我還怎么活?”
桑離:……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你自己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情,都沒覺得活不下去,她不過是闡述事實,你便活不下去了?
裴方氏的拐杖再次用力敲了敲地面:“桑氏,如今你已經是二郎的正室,那之前你看到的那些事情便不復存在,若是你以后再提起此時,可告別怪我對你動家法了!”
俞姬站在裴方氏身后,得意的沖桑離揚起下巴。
——她敢在洞房夜與裴書期做那樣的事情,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這小妮子自以為握住了她的丑事,便能在國公府壓她一頭,也是太天真了些!
——殊不知,只要她愿意,又不礙著裴方氏的利益,那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果然。
裴方氏緊跟著說道:“不負一直養在俞姬手里,也喜歡她的很,桑氏,你也是沒生養過的,不懂孩子是認生的!眼下你與不負還生疏的很,他不適合養在你這邊,還是暫時由俞姬養著,至于以后……等他稍大些,懂事了,再送來你這里。”
俞姬更是得意,轉身將裴不負交給自己的侍女:“帶回去,好生伺候著。”
一個閃身,攙起了裴方氏:“母親,一大早便驚動了您老人家,媳婦伺候您老回去用點早飯,再睡個回籠覺吧?”
“睡什么睡,哪還有心思去睡?”裴方氏拄著拐杖走向門外,不耐煩的故意啐罵:“市井小民,沐猴而冠……以后這種鬧心的事情多了,哪還有睡回籠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