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沒死?”俞姬一驚。
裴書期也是咬牙:“她也沒死!”
倆個人瞬間對視一眼:——裴不負與桑離既然都沒死,那陳護衛便是任務失敗了,可既然失敗了,為什么也不回來稟告一聲?除非……
兩人的心中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此時也不能發作,當下便讓彩云從后角門出去,去打聽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彩云去后,很快便會來了,但是什么消息都沒有,只說陳護衛沒有回來,而且同他一起出門的那幾個人,也一個都沒人回來。
就在他們兩人都覺得事情不妙的時候,外面又傳來說話聲,是門房過來回稟。
“二夫人,小公子,劉管家……有司衙門的巡捕來訪,人就在門外。”
劉察此時還在嚼巴著酸酪,聽說巡捕過來,立即陪著笑臉指向裴不負,示意自己要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好去接待客人。
孰知,裴不負卻說壞壞一笑:“你敢!你要是吐了,我就把這些東西都塞你嘴巴里!”
劉察瞬間僵在那兒,愁眉苦臉的看向桑離,想要求她說句好話。
桑離接下他的眼神,側身笑道:“不負,劉管家既然沒工夫,咱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裴不負揚起手里的酸酪:“順便,也請他們吃好東西。”
…
有司衙門這次一共來了七八個人,每個人的腰間都配著刀,面色嚴肅的站在門樓下。
裴不負蹦蹦跳跳,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開開心心的跑向大門口。
為首的巡捕見到他,連忙抱拳行禮:“在下有司巡捕周巡,見到小公子。”
“呀,那是什么?”裴不負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并未搭理周巡,而是一蹦一跳的跳出了門檻:“怎么這么多白布呢?”
“小公子,且慢。”周巡一個閃身攔下他,同時也看到了跟出來的劉察與桑離。
周巡不認識桑離,當她只是個尋常侍女,便未搭理,而是與劉察行禮:“劉管家。”
劉察已經盡力在嚼了,可是滿嘴糨糊似得,怎么都嚼不爛,眼看著周巡與自己搭話,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桑離則是直接越過他們,徑直走到白布邊上,掀開了其中一片白布。
不出所料,白布下面的就是尸首——眼前的這個,正是之前殺他的殺手之一。
周巡此時陪著劉察也走了出來,低聲道:“他們都是被一劍斃命的,說明對手的功力非常高,我們發現他們都拿著國公府的佩刀,便猜測是你們的人,所以這第一時間……”
“呀,這不是陳護衛嗎?”桑離站在一具尸體前,故意提高了聲音,詫異道:“劉管家,你快來看,這個人是不是陳護衛,他早些時候,不是還同你一起喝茶吃點心的嗎?怎么一轉眼的功夫,他就死了?你是不是最后一個見他的人?可是知道你們分開后,他是去做什么了嗎?”
這一串【無意】間的話語,成功將幾個巡捕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劉察身上。
奈何劉察現在的嘴巴還不能說話,急得只能支吾。
“劉管家,你這是怎么了?”周巡微微皺起眉頭:“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能說的嗎?”
“嗚嗚……”劉察急得抓耳撓腮,但是在裴不負的眼皮子底下又不敢把酸酪吐出來,急得都要哭了。
桑離趁此機會,又去掀開了其他幾個尸體上的白布,沒掀開一個,她就夸張的“啊”一聲,徹底將周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姑娘,你,你認識他們?”
“見過,早些時候,他們都是同劉管家一起在外街喝茶的,當時他們就像是在密謀著什么,這個,人家的秘密嘛,我也不好多問,所以便什么都沒聽,當時就走了……對了,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還在一起的呢!是吧,劉管家,我沒撒謊吧?”
“……唔。”礙于裴不負在,劉察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在桑離的催促下,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
“那,你這個算不算犯罪嫌疑人呢?要不要有司衙門走一趟啊?”桑離問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瞄一眼周巡。
周巡也是不客氣,行禮過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劉察跟自己走一趟:“如此說來,劉管家是知道內情的了?那便請劉管家隨我走一趟有司衙門……畢竟出了這么多的人命案,這該有的問詢還是要走的!”
劉察抻著脖子,冒著被噎死的風險,急急的將酸酪咽下,大吼一聲;“不行,我不能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