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裴方氏戾冷的一聲沉喝:“說讓你走了嗎?”
桑離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客氣回禮:“母親還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父親有話要說!”
裴方氏不陰不陽的笑了兩聲,斜睨著眼睛挑向裴國公,滿滿的挑釁。
“公爺,怎么了,是難以啟齒嗎?”
看著他們夫妻二人的神色,桑離蹙眸:“父親若是有話,但說無妨。”
“我……”裴國公嗓音有點沙啞,僅僅說了一個字,又頓住了。
桑離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她嫁入國公府以來,裴國公一直與她算是客客氣氣的那種,從未拿過父親的身份來壓制她,甚至于在裴方氏對付她的時候,還在暗中有意無意的幫她。
如今看裴方氏的嘴臉,她猜到下面的事情肯定對自己不利。
“父親,有事您就說,無妨的,”桑離不想要裴公爺為難。
“……這事?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皇后娘娘也已經罰過了。”裴國公欲言又止,猶豫著看向裴方氏。
裴方氏的眼底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怎么,不舍的?若不是她長成這個死樣子,我都要以為你是在憐香惜玉了!”
“你胡說什么?”裴國公的臉色驟然一變:“她,她是你挑選的兒媳婦,你,你怎可說這樣的混賬話?”
“她究竟是誰挑的?姓裴的,她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清楚!當初你拿這個一個貨色搪塞于我,讓她與書期成婚,還逼著皇后都認下這門婚事了,也是老天有眼,她從你的孫媳婦變成了兒媳婦,當真是暢快的很!”
房間里沒有外人,裴方氏說話也不客氣了。
“說實話,要不是她惹下那么大的禍事,我還真的不舍的她走,因為我是真想看到你那個寶貝兒子回家以后,看到自己的屋內多了這樣丑的一個媳婦,會是什么反應!”
“……”桑離聽到這兒,猜到了幾分:“冒昧的打擾一下,二位,你們這說來說去的,是不是要休了我?”
“你想的美!”裴方氏一個眼神殺過來,惡狠狠道:“就算是要休了你,也不是現在,也要等你該得的懲罰都罰過了,你才能離開!”
“明白了,休了我是最輕的懲罰,在此之前,還有更狠的懲罰在等著我呢,”桑離并沒覺得意外,畢竟讓她順溜的拿到休書并不是裴方氏的風格:“所以,您老人家是打算如何懲罰我?”
“姓裴的,問你話呢,”裴方氏一副看戲的模樣:“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身為國公府的家主,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愿意,也是要做一做。”
“所以,究竟是什么?”桑離聽不下去了,打斷他們:“你們誰能痛快的說個結果嗎?”
是殺是剮,也得拿到桌面上來談啊!
俗話說過的好,就算是死,也得讓她死個明白才行!
“你看,公爺,你家兒媳婦都等不及了,你還猶豫什么?成全她吧!”裴方氏再一次陰陽怪氣。
桑離期待的眼神看向裴國公。
裴國公一聲嘆息,起身掀開了桌上的紅綢。
早在進來的時候,桑離便注意到桌子上的紅綢了,當時想著或許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所以才那么恭敬的收起來。
可是——
裴公府卻在底下拿出了一根鋼鞭。
桑離的腦袋里瞬間蹦跶出兩個字【家法】!
之前芙蕖就說過,肅忠侯小時候很是調皮,動不動就被裴國公拉出來整家法,所以他與父親關系并不融洽。
至于家法,芙蕖也形容過,說那是一根精鋼打造的長鞭,抽在身上那便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桑離迅速往后退:“父親,你這是要做什么?”
“桑氏,你惹下禍端,按照家規,是要領家法的,”裴國公低下頭,握緊鋼鞭:“念在你是初犯,所以這一次只是警告……”
“那還好。”桑離瞬間松了一口氣。
口頭警告而已,她還以為是要挨一頓鞭子呢!
裴國公:“所以我們打算只抽你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