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媳婦一直等在一側。
聽聞裴方氏的命令,當下抬手,喝令手下人進來。
桑離笑眸依舊:“誰敢動我!”
裴方氏冷笑:“桑氏,今日我便讓你明白,在國公府,我想動你便能動你!你又能耐我何!”“是嗎?”桑離側眸,帶著挑釁的眼神睨視向裴國公:“父親也是這個意思嗎?”
“……”裴國公不語,只是眼神愈發的幽沉了。
劉瑞媳婦此時已經帶人沖了過來,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也不客氣,直接撲向桑離。
“二夫人,得罪了!”
“您也別掙扎,讓我們省點力氣,也免得我們手重腳重的再弄傷你。”
“……”
桑離很是配合,沒有任何掙扎,任由她們捆了自己,拖到了院子里。
院子正中,早就有人擺好了刑凳,旁邊也有人拿來了手指粗的麻繩,那是要將她捆在刑凳上,免得一鞭子下去,她人暈倒了,影響家法。
“我還以為有多硬氣呢,原來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裴方氏不屑的冷笑一聲,緩步走向裴國公:“接下來,就麻煩公爺了。”
裴國公握緊鋼鞭:“夫人是覺得,桑氏甚好拿捏嗎?”
“你什么意思?”裴方氏眼神一沉:“公爺是不舍對待桑氏,還是不忍心打這個二郎娘子?”
這話之中的深意,只有裴國公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他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道:“我只是不解,既然她如此好拿捏,為什么會在梧桐書院讓龐家公子那般難堪?甚至于都驚動了皇后娘娘?”
“你究竟想說什么?”
“難道夫人沒聽到她之前的威脅嗎?”裴國公加重了語調:“她之前所說的話,并非空穴來風!”
“你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她如今身份的問題!”裴公爺低下頭,整理著鋼鞭上的硬刺:“如她所言,從法規上來說,她的確是肅忠侯的妻子,你我即便是肅忠侯的父母,也無權私下對桑氏這樣的身份動刑……一旦動手,在法則上來說,便是屬于私刑的一種!”
私刑,顧名思義,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刑罰。
一般來說,如果是主子對奴才用刑太過,也會被歸咎與死刑,可奴才就是奴才,即便被打死了,主子也不會被扣上【私刑】的帽子。
可桑離身份特殊。
她是肅忠侯的正妻!
“你什么意思,難道是說,我打不得她嗎?”裴方氏不服氣。
裴國公長嘆一聲:“從法規上來說——打不得!”
“笑話!她是肅忠侯的正妻,我還是肅忠侯的嫡母呢!這婆母教訓兒媳,就算是告到皇后娘娘面前,我也不怕!”
裴方氏上下掃過哦裴國公,一臉的鄙夷加憤怒。
“姓裴的,你當真是夠可以的,你心愛女人的兒子你要護著也就罷了,如今,不知道打哪弄來的一個卑賤兒媳,你也要護著!好!你要護著,你不舍得,我舍得!”
她一把搶下鋼鞭,提裙快步走向外面。
“我就不信,我堂堂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竟然教訓不得自己的兒媳婦!”
“老夫人,您這是要親自動手嗎?這,這可是有悖您的身份呢,若是惹下事端,皇后娘娘那邊您也沒法交代。”劉瑞媳婦低聲相勸。
若是沒有之前皇后密使的口諭,那裴方氏動手也就動手了。
可是皇后娘娘已經派人來說過,此時不易多生事端。
“而且,娘娘不是已經著令趙嬤嬤她們過來傳了懿旨,讓二夫人去負荊請罪嗎?如今您一動手,豈不是顯得皇后娘娘的懿旨……有點多余了。”
“你懂什么!我要是不教訓她一下,怕是這國公府都要由著她上天,都以為是她桑氏掌家了呢!放心,我只打她一下,保證不會耽誤她去負荊請罪!”
裴方氏也不是蠢的。
皇后娘娘的懿旨她還是聽到!
但是桑離的教訓也得領!
所以,她一把推開劉瑞媳婦,揚起鋼鞭,狠狠抽向桑離的后背。
就在鋼鞭落下的一瞬,一道金光驟然破出,誰都沒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鋼鞭便從裴方氏的手里飛了出去,“嘭”的一聲,嵌入了廳下的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