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未有證據證明巴陵公主與房俊之間有茍且之事,可此前巴陵公主夜入房俊營房,再加上其后巴陵公主對自己的態度,還有坊市之間那些繪聲繪色之傳聞,足以說明巴陵公主對他這個丈夫不忠。
雖然他能忍,卻不意味旁人可以在他面前提及!
這不是在打臉嗎?!
“誒誒誒,你這般動怒作甚?息怒息怒,聽我說與你聽!”
柴哲威趕緊將其拽住,摁在椅子上,語重心長道:“魏晉南北朝以來,天下大亂、生靈涂炭,可謂是禮崩樂壞!皇家也好、世家也罷,誰還在乎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即便沒有房二,你敢保證巴陵公主不會找個別的什么男人?所幸她找了房二,這是你命好啊!”
柴令武:“……”
兄長你要不自己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為兄非是羞辱于你,你我一母同胞、手足情深,對于你心底之羞辱怎能不感同身受?只不過有些事如白染皂、如玉生瑕,不能挽回啊!既然事已至此,整日羞憤難當、自艾自憐又有何用?非但于事無補,徒增笑耳,甚至錯過了絕好之機會!”
柴令武:“……”
這話聽著真難受,可為何卻好像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踟躇不語。
柴哲威見其意動,心中一喜,循循善誘:“今時今日之房二,不僅在陛下面前分量極重,其權勢更是遍及朝野上下,只需給你一絲半點助力,六部郎中、州府司馬之類官職豈在話下?他既然有愧于你,只要你開口,斷然不會拒絕!”
柴令武壓抑著心動,沉吟半晌,搖搖頭:“如當面求助,我豈非成了賣妻求榮之人?萬萬不可!”
雖然臉面不多了,可他還是想留一些,做不到唾面自干。
柴哲威無奈,只得道:“旁的事且從長計議,可為兄之事,只要巴陵公主向房二開口,一準便成了!若能得到陛下赦免,從此長留長安,為兄便隨意尋一處里坊、買一處房產,從國公府搬出去自立門戶。”
柴令武怦然心動。
雖然譙國公的爵位落在自己頭上,如今也是實打實的柴家家主,可兄長畢竟是兄長,柴家的嫡長子,固然落罪流放瀚海,可將來柴家的家業是一定要要有兄長子嗣一份的。
但若是兄長愿意搬出國公府、自立門戶,則意味著放棄了家產繼承……
但又猶豫,讓巴陵去向房俊求情,自己如何張得開口?
糾結半晌,才說道:“縱然房俊權勢熏天,可兄長所犯下乃謀逆之罪,陛下豈會輕易赦免?還是要尋一個適當的時機,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道理雖對,可他根本就是猶豫不決,先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