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濤來到紡織廠直奔廠保衛處,畢竟這是人家的地頭,他這來了解情況怎么說也得跟人知會一聲。
紡織廠保衛處的領導得知聶文濤的身份和來的目的后,也沒過多詢問,直接叫人帶他去案發現場偵查。
聶文濤蹲在燒黑的鍋爐前,手指抹了把焦黑的鐵皮:“周同志,這鍋爐用了幾年?”
“才換新不到半年。”
周科長遞過檢修記錄:“起火前剛做過保養,壓力表都是新換的。”
聶文濤翻開記錄本,眉頭越皺越緊:
“保養記錄上寫著壓力表是‘紅星牌’,可這……”
他指著地上燒變形的壓力表殘骸:
“這是‘永固牌’,而且看編號是兩年前的舊貨。”
周科長臉色變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換的新表!”
“有人調包了。”
聶文濤從灰堆里扒拉出半截銅:
“你看這斷口,像是被酸蝕過。
另一邊,陶瓷廠。
王愛國蹲在坍塌的倉庫廢墟上,手里把玩著塊青花瓷片。
“王科長,您看這倉庫塌得多蹊蹺。”
陶瓷廠保衛干事老馬遞過煙:“明明承重墻都是新砌的,可偏偏就這面墻倒了。”
王愛國接過煙卻沒點,瞇眼打量著墻根:“老馬,這墻基怎么是濕的?”
“前陣子下過雨...”
“不對。”
王愛國用瓷片刮開墻根的青苔:
“這是堿漬,像是被人潑過鹽水。
你看這磚縫,水泥都酥了。”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倉庫外的車轍印:“老馬,倉庫塌之前,是不是有車來過?”
“對!說是送原料的卡車,可那天根本沒卸貨...””
軋鋼廠保衛處。
聶文濤和王愛國一前一后來向王建軍匯報調查情況,此前已經有人來過一次了。
他現在還在等其他人的消息。
辦公室吊扇嗡嗡作響,王建軍正用鉛筆敲著桌面,老李突然推門沖進來。
“處長!第三棉紡廠出事了!”
王建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丟給他:
“這已經是出事的第四個廠了。
算上我們軋鋼廠,這已經是第五個了,對了,老張呢?”
老李接過擦了把頭上的汗:
“張科長帶人去紅星機械廠了。”
老李深呼一口氣把協查通報拍在桌上:
“他們輸料帶突然斷裂,差點砸到技術員。工人說事故前見過穿咱們廠工作服的人,可查了值班記錄根本對不上。”
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董陽升夾著文件袋進來,衣服后背濕透大半:
“處長,這回不對勁。
公安局統計全城二十三家單位出意外,我聽那意思好像說這案子要并案處理。”
老李在一旁剛坐下沒多久就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
“并案?那咱們.…….”
王建軍放下手中的筆語氣平靜:
“咱們配合調查就行。”
董陽升脫下帽子扇了扇風繼續道:
“其實這也算好事兒,我看這事也不是咱們軋鋼廠能管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