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水溶似是早已習慣了他這般模樣,也不生氣,神色依舊溫和,反而對沈紀堯口中之人頗感興趣。
向沈紀堯提議道:“既是你的好友,不若帶過來同飲幾杯,這處看比賽視野也好一些。”
沈紀堯面色平靜,依舊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下的比試,淡淡地回:“他不來。”
盛水溶一向喜愛結交,這京城哪有什么秘密,他怎么可能真不了解林祈安的來歷,但見沈紀堯并不接話,也只能歇了心思。
雖說不過是個四品外官,但巡鹽御史之位卻舉足輕重,全國僅設四個,分管四方鹽務。
而揚州地處運河與長江交匯之處,控南北水運要沖,乃天下鹽運的核心樞紐。
林如海所任的兩淮巡鹽御史,堪稱四大巡鹽御史之最。
盛浥似看穿了盛水溶的心思,又嗤笑一聲:“不過是個孩子,你難不成又要上趕著去結交一番,送點見面禮?”
說罷,他大步上前,一把將手臂重重搭在盛水溶肩上,將腦袋也湊了過去:“你還是專心看看場下,想想待會兒輸了的彩頭該怎么給才好,可別到時候輸得底兒掉。”
雖說盛水溶是郡王,可盛浥為人又一向張狂不羈,在外也從不對他以王爺尊稱,向來直呼其名。
就連神經大條的沈紀堯也能看出二人的不對付。
皇家旁系子弟,身處這復雜的權力旋渦之中,難免被立場和利益所困。
但沈紀堯如今也才12歲,還沒到老謀深算那一步。
即便與皇子們一道相處時,也看不慣他們表面上一團和氣,私下里卻針鋒相對、互相算計的模樣,只覺得厭煩。
等他準備開溜時,卻從小廝那里得知,林祈安已經走了。
“走了?他不是在假期嗎,他急著做什么?”
小廝恭敬回道:“長生專門找小的打過招呼了,說是林公子找了個武師傅,到上課時間了。”
沈紀堯一聽,內心頓時大感不妙,認定了林祈安這是準備在習武上壓他一頭,當下立刻心急火燎地回家,軟磨硬泡,求著父親將自家的武師傅請回來。
因著家里真正的主子長公主這幾日不在,沈駙馬又一向好脾氣,三兩句就被他說動了。
此后的幾日,林祈安每日按部就班,不是沉浸在書海之中,研讀經典,就是跟著武師傅刻苦習武。
閑暇之時,也會叫上世伯家的好友,一起去“半日閑”坐坐。
欣慰的是,妙玉雖清冷孤傲,但也給足了林祈安面子。
“半日閑”的墻面并沒有空空如也,時常能看到一些精妙的詩作。
甚至遇到一些能入眼的半闕詩詞,她也會親自執筆,或貼于墻上等雅士續寫。
倒是有不少人沖著新奇的點心而來,林祈安直接發話,限量供應,先緊著茶舍散客。
就連林家的香水鋪子,也是火出圈了。
依舊是限量供應,一小瓶賣出十兩高價,每十日新出一批,就立刻一售而空。
不過,留給林黛玉拿去送閨中密友的,自然管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