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國防軍的軍官們雖然在與熱那亞數十年的持續戰爭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長期局限于小小的科西嘉戰場之上也意味著這些軍官的戰略眼光必然是存在缺陷的。
這一次也正是因為國防軍高層錯誤地認為英國人會完全獨立于這場戰爭之外,從而誤判了撒丁王國的海軍實力,才會忽視了其發起登陸作戰的可能性。
不過好消息是,勞倫斯也正是為了消除這個戰略隱患才特意將樞密騎士團的眾人帶來了意大利,并由他們成立了科西嘉陸軍參謀部。
勞倫斯聽著安娜的講述,忽然問道
“對了安娜,也就是說,你當時說服帕斯夸萊保利去領導市民義勇軍作戰了”
安娜小心地低下頭,細聲細語道
“是的,先生,還請您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不,你做的很正確,換做是我大抵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勞倫斯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并無任何責怪之意,但他旋即話鋒一轉,沉聲問道
“不過帕斯夸萊保利現在在哪里”
雖說市民義勇軍只是臨時組建的一支征召軍,但是已經擊退來犯之敵的情況下,勞倫斯也不放心讓保利繼續領導一支武裝力量哪怕一分鐘,畢竟對于終日被軟禁的保利將軍來說,現在或許就是他重奪權力的最好時機了。
安娜眨了下眼睛,扭頭與執掌秘密警察署的夏迪婭對視了一眼,夏迪婭也心領神會地補充了一句
“保利將軍在指揮作戰時嚴重受傷,現在似乎正在接受搶救。”
勞倫斯微微瞇眼,單單是從回答自己的人是夏迪婭而不是安娜這一點上,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些什么
“醫生有沒有表示搶救成功的可能性”
夏迪婭言簡意賅地點了下頭
“微乎其微。”
“這樣啊”
勞倫斯輕輕嘆了口氣,已然明白了發生在保利將軍身上的一切,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對于帕斯夸萊保利這位前任總督,勞倫斯對其的態度也是相當復雜。
一方面,他確確實實帶領科西嘉人從熱那亞的殖民統治下獲得了獨立與自由,并實施了一系列開明進步的政策與法令,從開采礦山到興修水利,從禁止仇殺到創辦大學,帕斯夸萊保利可以說成功地為愚昧野蠻的科西嘉掀開了啟蒙進步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