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托里奧王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如果僅是一味地防守,那樣的功勛自然比不上直接擊潰科西嘉全軍,但他還是十分順從地將父親的指示牢牢記在了心中:
“我明白了,您大可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一個科西嘉人活著進入波河河谷。”
而在都靈宮廷商討對策的同時,科西嘉軍也于短暫地戰斗過后全面接管了瓦多利多雷這座海港市鎮。
與事先預料的一樣,撒丁王國并沒有料到科西嘉人竟敢主動出擊,或者說即使他們有所防范,也并不知道科西嘉軍具體會選擇哪個港口登陸,因此瓦多利多雷內也就只有一些戰力孱弱的民兵駐守而已。
順利登陸撒丁王國之后,勞倫斯與部下軍官們立即開始商討后續計劃的執行。
整體的計劃并沒有太大變更,依舊是按照那位陸軍參謀部上尉安德烈·達武所提出的方略,在瓦多利多雷分兵,由小股部隊直接向北進軍,迷惑并牽扯撒丁王國主力軍隊,科西嘉軍主力則是向東繞過熱那亞之后經由波河平原直接進攻都靈。
不過,現在擺在勞倫斯以及眾軍官們面前的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到底該如何分兵。
科西嘉軍的兵力本就只有撒丁軍的一半左右,況且勞倫斯還沒有命令賽律里埃少校以及他的科西嘉守備部隊參與這次行動,而是命令賽律里埃與他的守備部隊負責本土防御。
歷史上的賽律里埃元帥本就是以行政治理與后方維穩的能力而進入拿破侖的視線,他在阿雅克肖之圍中功不可沒的表現也證明了他的防守指揮能力。
因此勞倫斯也放心地將本土防御交由賽律里埃全盤負責,同時也順帶能夠監視與牽制剛剛歸順的貝特蘭德總督,以及撒丁島上的其他本土派系。
但是這樣一來,跟隨勞倫斯一同在瓦多利多雷登陸的科西嘉軍隊,也就僅僅只有換裝了線膛來復槍的的三個國防軍獵兵團了。
這種情況下,佯攻部隊的人數過少則根本起不到牽制與迷惑的作用,佯攻人數過多又會導致進攻都靈的主力部隊處于危險境地。
究竟該如何分配部隊成了指揮所內的一個核心難題,十幾名高級軍官與貼身參謀們為此爭論不休,足足一整個上午也沒有定論,即使是勞倫斯自己也仍在細細分析權衡著這個問題。
眼見指揮所里喋喋不休的爭論仍在繼續,勞倫斯忽然看向貝爾蒂埃吩咐道:
“提出分兵計劃的那個安德烈·達武有什么看法嗎?我想聽聽他的意見。”
貝爾蒂埃面色稍有遲疑,盡管作為一名巴黎軍校學員,安德烈·達武的履歷稱得上是完美無瑕,他所提出來的分兵計劃也完全得到了一眾軍官的認可,但貝爾蒂埃可不覺得那位同齡人能在如何分兵的難題上還有什么鞭辟入里的看法。
畢竟,在瓦多利多雷登陸的科西嘉軍本來就在兵力上具有巨大劣勢,這是所有人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但既然勞倫斯發話了,貝爾蒂埃還是點點頭,立即起身前去傳喚安德烈·達武到來,指揮所內的爭吵與討論也很快平息下來。
片刻過后,只見一位身著科西嘉陸軍參謀部軍官制服的男人跟隨貝爾蒂埃回到了指揮所內。
他個子很高,完全能夠入選進擲彈兵團擔任前鋒;肌膚則是古銅色的,細細看去能夠發現無數因艱苦訓練而留下的細小疤痕;渾身的肌肉并不夸張,但看上去堅硬如鐵、異常結實。
哪怕不看他身上的軍裝制服,單憑對方那挺拔如松的站姿和威嚴肅殺的氣質,任何人都能夠瞬間猜出,這絕對是一名軍人中的軍人,這樣的人應該出現在皇家衛兵團才對。
他上前兩步,沒有向勞倫斯行鞠躬禮,而是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問候的話語也是斬釘截鐵,沒有半個多余的詞語:
“閣下,我是安德烈·達武,陸軍參謀部上尉。”
勞倫斯很是滿意地點點頭,他也接見過無數軍官與士兵,能夠像安德烈·達武這樣第一面就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是極為少見。
“我聽說你今年本要從巴黎軍校畢業,直接前往法蘭西島皇家騎兵團任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