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屋子里已經安靜下來了。
我忽然發現,地上有一灘一灘的血跡。
看樣子,剛才黑影被鐵鏈擊中,受傷不輕。
然后,我聽到一陣雞叫聲。
天亮了。
原來,邪物是為了躲避白天,所以退回去了嗎?
看來,他的傷很重啊,連太陽的陽氣都受不了了。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打算去補刀,結果我剛走了兩步,就是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然后我發現,我肩膀上又多了兩個黑掌印。
我:“……”
肯定是剛才那黑影拍我兩下,趁機給我下了毒。
我試著用道氣化解了一下,這次沒什么用了。
邪物下了重手,而且我能感覺到,里面有好幾種不同的毒。
這樣的黑手印,就算是真的嶗山道士來了,也無計可施了。
他打算用這種方法控制住我,逼著我晚上去找他嗎?
呵呵,真是太小看人了。
我……
去就去!
我罵罵咧咧從地下室走出來了。
當我出了單元門,看見二叔在外面,一臉焦急的等著我。
見我出來了,他立刻松了一口氣。
等他看見我肩膀上的黑手印之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罵了一聲:“草!”
二叔已經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結果胡大爺在旁邊嘴賤:“啥情況啊?病毒轉移了?”
我一腳踹過去。
二叔問我說:“你的道氣還管用嗎?”
我擺了擺手:“咱們先出去,先吃點東西,讓我還還陽。”
老小區有老小區的好處,周圍生活設施很完善。
有個包子店已經開門了。
我們幾個坐進去。
包子是剛出鍋的,熱氣騰騰的羊肉包子。
羊肉湯也是剛燒好的,盛到碗里的時候,湯還在咕嘟咕嘟的。
我抓起包子,直接塞嘴里了,又捧起碗來,咕嘟咕嘟喝湯。
老板嚇了一跳,叫了一聲:“燙死了我可不賠啊。”
我沒搭理他。
我在那棟鬼樓里呆了一晚上,吸入了大量的陰氣,現在別說皮肉了,就是五臟六腑,都冰冷的要命。
熱氣騰騰的包子和湯,根本燙不傷我,只能勉強給我暖暖罷了。
我吃了兩屜包子,喝了兩大碗湯。
這時候店里已經開始上人了。
上班族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進進出出的來買包子當早餐。
人一多,陽氣就旺盛了,我漸漸的緩過來了。
二叔問我:“到底什么情況?”
我剛要說話,胡大爺忽然咦了一聲:“不對勁啊。”
我和二叔連忙看向他:“怎么不對勁了?”
胡大爺說:“二叔,你不是說,城里人不流行吃早飯嗎?我怎么看大伙都吃呢。”
二叔:“你踏馬給我滾蛋。誰踏馬跟你有工夫閑扯淡。”
胡大爺撓了撓頭,然后低頭喝湯。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昨晚的情況說了一遍。
二叔長舒了一口氣:“今晚再去一趟?這樣吧,我跟你一塊去。”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活一塊活,要死一塊死。”
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死。如果他要殺我的話,剛才就動手了。沒必要再等一個晚上,我感覺這里邊有事。”
胡大爺忽然抬起頭來說:“咦,我想到一件事。”
二叔:“你給我滾蛋!”
胡大爺一臉委屈的說:“這次是有正事。”
二叔直接抓了一個包子,塞他嘴里堵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