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老板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相信二叔的話。
生意場上的人,很容易識別這種謊言。
但是他顯然懶得計較,于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臥室門打開了。
鄒可兒出來了。
她一現身,鬧哄哄的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臉上。
美女,就是有這樣的吸引力。
鄒可兒對鄒老板說:“爸,今天晚上讓他們進來吧。諱疾忌醫,也不是個辦法。”
鄒老板:“但是……”
然而,鄒可兒沒有多說,只是微微笑了笑,就轉身回去,關上了房門。
鄒老板一陣沉吟,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黎劍走過來,對鄒老板說:“鄒伯伯,你不會答應了吧?”
鄒老板嘆了口氣:“可兒說的也沒錯,咱們一直諱疾忌醫,隔靴搔癢,這樣下去,有害而無利。”
黎劍說:“可是……這幾個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萬一……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在里面親自監督。”
二叔故意說:“那不行,剛才鄒小姐說了,只能讓我們三個進去。其他的人一律不讓進。”
黎劍說:“真的假的?她真這么說了?”
二叔嗯了一聲:“要是讓你們進的話,早就讓你們進了,還等到現在?”
沒想到二叔胡謅的理由,竟然讓這些大師全都沉默了。
看來,鄒可兒對他們有敵意,他們也知道。
黎劍想了想說:“那行,不用我監督也可以。我得給你們上鎖。”
我好奇的問:“上鎖?怎么上鎖?”
黎劍指了指我的根本之處:“在這里上鎖。”
我:“啊?這里還能上鎖?”
二叔則直接一腳向黎劍踹過去:“焯!你踏馬玩的還挺花。”
好在二叔的本事也不咋地,黎劍狼狽的躲開了,否則我們的爭執要變成群毆了。
最后,還是由白象王出面,讓她的女兒負責監督我們,免得我們幾個血氣方剛的雄性,做出什么不可預料的事情來。
另外,如果鄒可兒在里面鬧得太過分的話,白象王的女兒,也可以在旁邊照顧,給披個衣服什么的。
于是,我們吃過晚飯之后,帶著白象王的女兒,進了鄒可兒的房間。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的房間雖然開著燈,但是依然黑乎乎的。
因為屋頂上也貼著道符,把燈光擋住了一大半。
鄒可兒就坐在陰影中,認真的畫著道符。
她聽見我們的腳步聲,緩緩地抬起頭來,沖我們微微一笑:“你們來了?請坐。”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忽然覺得鄒可兒有點可怕。
她身邊的那些道符,越看越像是漫天的紙錢。
而她,就像是坐在紙錢陰影中的鬼祟。
二叔顯然也有相同的感覺。
他低聲說:“我怎么覺得這姑娘的氣質變了呢?”
“白天看的時候,還挺陽光,挺睿智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覺得陰氣森森的。”
我嗯了一聲,然后用靈眼去看她。
這么一看,我心里就咯噔了一聲。
確實不對啊。
白天的時候,鄒可兒身上散發著一股紅光,可以說是鴻運當頭,氣勢正旺。
怎么短短幾個小時之后,太陽剛剛落山不久,她身上的紅光,就萎縮的幾乎看不見了。
即便是我再仔細分辨,也只看到了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就好像油盡燈枯,將要熄滅的一盞燈。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我又想不明白。
外面那么多大師圍著,不可能有邪祟進來啊。
而且,無論是房間里面,還是鄒可兒身上,也都沒有邪氣啊。
她怎么忽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二叔問我:“有危險嗎?”
我剛要回答沒有危險,可是我目光一瞥,落在了鄒可兒畫的道符上面。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有危險嗎?豈止是有危險。
我……
我甚至都不敢告訴二叔實話了。
我生怕被鄒可兒聽到。一石激起千層浪,把我們淹死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