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鄒可兒抬起頭來,笑嘻嘻的對我說:“不是要幫我看虛病嗎?怎么還不開始?如果你們磨洋工的話,我可不付錢哦。”
我打了個寒顫。
如果白天的時候鄒可兒說這話,我會覺得她是個有些俏皮的美女。
但是現在,我只覺得可怕。
我感覺她好像已經看穿我了。
黎劍雖然沒有什么本事,可是畢竟動不動自稱嶗山黎劍,畢竟有個傳法道長的大伯。
他多少是有點根基的,算是行內人。
很快,他也覺得這房間不對勁。
陰氣森森的,全身不舒服。
我聽見他在那小聲嘀咕,念的都是道家的咒語。
但是這種咒語,不是有嘴會說話就有效果,否則的話,復讀機就是捉鬼大師了。
這得配合著道氣。
有了道氣,輕聲低語,上可達天聽。
沒有道氣,就是喊破喉嚨也沒用。
而黎劍身上別說道氣了,腎氣都有點不足。
很快,他有點慌了。
我聽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里邊是這樣的啊……”
我感覺他挺想走,跟外面那些大師待在一塊,但是他又不想在鄒可兒面前落了面子。
過了一會,他咳嗽了一聲,對我說:“你們幾個行不行啊?治得了就治,治不了就走,別在這耽誤時間啊。”
我說:“確實治不了。要我們走?那也行。”
黎劍看向鄒可兒:“他們治不了,要不然讓他們滾蛋?”
鄒可兒搖了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覺得他們治得了,讓他們試試吧。”
黎劍:“這個……”
而我的心一沉。
我總覺得,鄒可兒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是故意把我們留下的。
不遠處,胡大爺跟二叔還在那瞎扯淡。
東猜西猜,到底哪里有問題。
一會說墻上的掛畫不對勁,一會說桌上的綠植壞風水。
我真怕他們用排除法,排來排去,排到鄒可兒身上,那可就糟了。
得想個辦法啊。
我干咳了一聲,硬著頭皮對鄒可兒說:“我想畫幾張符箓。一會可能用得著。”
鄒可兒點了點頭,指著我面前的紙筆說:“請吧。”
我拿了紙筆,故意坐的遠遠地,然后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情況不對,保持沉默,一會等我消息,不要多問,然后把紙傳給自己人。”
我捅了捅身邊的二叔,把紙條悄悄遞給他了。
二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低頭看紙條,然后面色凝重的給了胡大爺。
胡大爺看完之后,一張狐貍臉也變了顏色。
我松了口氣,繼續拿了另一張紙,寫到:“這里的道符,其實……”
我剛寫了沒兩句,就聽見黎劍說:“你這騷狐貍看什么呢?”
然后是胡大爺的罵聲:“臥槽,你踏馬什么時候站我旁邊的。”
我一扭頭,看見黎劍把胡大爺手里的紙條奪走了。
胡大爺眼疾手快,又把紙條給奪回來了。
兩個人一人捏著一邊,開始搶。
我腦子嗡的一聲,這倆人鬧這么大動靜,回頭讓鄒可兒察覺到了,那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