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可兒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我說:“看見沒有?這就是我爸爸替我選的未婚夫。”
“口口聲聲自稱是嶗山來的,可是……”
鄒可兒沒有說下去,但是她那搖頭失望的表情,已經讓黎劍想死了。
她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我說:“小趙大師,我觀察了這么久,發現你才是你們三個當中,最有實力的。”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這么厲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真人不露相?”
我說:“你怎么知道我是最有實力的?”
鄒可兒晃了晃手中的紙條:“這不是你寫給他們的嗎?”
“我很清楚,你是分析出來的。而黎劍,是蒙出來的。”
她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位,說:“你能不能坐過來,指點指點我畫符咒?”
現在這情況,基本上快要攤牌了。
我知道她不對勁,她也知道我知道她不對勁。
但是雙方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邀請我坐過去,八成是鴻門宴,但是我沒什么理由拒絕。
畢竟滿屋子都是陰符,我就算躲到墻角也沒用。
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靠近她,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坐過去之后,鄒可兒并沒有對付我,而是繼續認真的畫符箓。
她也沒有再提紙條的事。
她一邊畫,一邊像是閑聊天一樣對我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學習畫道符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鄒可兒嘆了口氣,說:“我是為了擺脫和黎劍的婚事。”
我還沒開口,不遠處的黎劍絕望的說道:“可兒,你不想嫁給我嗎?”
鄒可兒看了他一眼:“我好像一直都在說,我不想嫁給你。”
黎劍站在那,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整個人都呆傻了。
鄒可兒繼續對我說:“不怕你笑話,我家祖上,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大戶人家。”
“從我爺爺往上,都是撈偏門的。”
“拍花子,賣煙土,挖墳掘墓,甚至八國聯軍打進京的時候,還給洋人帶過路。”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鄒可兒,這種家族的丑事,她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
鄒可兒沖我笑了笑,說:“你一定奇怪,我為什么這么不知羞恥,把祖上干的好事都說了。”
“這主要是因為,我們家現在洗白了。”
“我爸爸成了城中首富,交往的都是達官貴人,上流社會。”
“這時候,祖上的那些壞事,就變成了一樁趣聞。”
“如果我家窮困潦倒,別人會說,這家人從根上就壞了。”
“可如今我家興旺發達,別人就會說,這家人是很聰明,善于抓住機會,祖上都不是凡人。”
這話有道理,我不得不點頭。
鄒可兒又說:“后來,到了我爸爸這一代,覺得我們家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亂世已經結束了,到了太平年月。”
“撈偏門,收益越來越少了,風險越來越高了。”
“他就想找人改改風水,給我們家轉轉運。”